“喔。没了?”张合问道。
“没了。”陆安一挺腰道。
张合便转头对苏三道,“苏老弟,你看看,这都叫什么事。老弟?宁远,苏公子,怎么睡着了?兄弟,先生。”
“诶。谁叫我先生?”苏三猛地醒转,表情之夸张,让陆安直想笑,这二人可算是棋逢对手了,一个比一个能装。
得了,张合算是明白了,要说装傻,自己是一万个比不及这小子了。小小的年纪这么油滑,再过几年怎么得了?
“是我叫你先生。”张合决定不与苏三兜圈子了,他已经看出苏三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内情了。
“喔。是张大哥在叫宁远先生啊,那哪儿敢当啊,不敢当,不敢当……”苏三淡淡地说着,表情里却没有不敢当的意思。
张合瞪住想笑的陆安,便微笑的对苏三道,“不敢当,也当一回吧。先生高才,于兵法也是精通,刚才宁远还说。”
“是先生。”
“啊。哦。先生,是先生。刚才先生还说,今晚有大把机会可以温习一下,兵法上所说的那些。却不知具体是指什么?又怎么一个温习法?”张合是铁了心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因此这语气算得上是低声下气了。
苏三却淡淡地道:“得了。张大哥就别费心试探了,您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偏要在陆安面前试探小弟,回头连陆安都看出来,咱俩的生份。”
顿了顿,又接着道:“这城里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你难道一点想法都没有?这么拐弯抹角的来问,您就是在看不起苏三。若还是这样的心思,张大哥您这狼头营里,苏三是没福气呆的。”
张合见苏三敏感成这样,便知再不说点实在的,只怕在苏三的面前讨不了好去。不过,苏三都这般说了,那他心中也必然是有些独到的见地,否则断不会说出这样硬气的话来。
上一次,自己认为苏三不懂兵法,小瞧过他;这次他却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事实上,他瞧着苏三,实在有些吃不准苏三的底子有多深,所以,苏三的话,每一句,他都是打正经来听的……
张合把脸一正,略一沉吟,没有对苏三说话,却是对着陆安道:“叫你手下的亲兵,把厅外的院子净一净。”
陆安却没有移动脚步,而是冲着外头做了几个手势,便见几个军士,把院子里的人都赶了出去,院门一关,整个押签厅里,就只有三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