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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锦衣卫急忙站起,快步来到宫门前,卸开海碗粗细的门闩,将宫门拉开一角,陈洪快步走出了宫门,扭身接过锦衣卫手里的灯笼:“将宫门关上。”锦衣卫躬身退进门内,厚重艳红如血布满铜门钉的宫门无声的关闭了。

脸色苍白,浑身大汗淋漓的张恕刚要跪倒行礼,陈洪一摆手,下了台阶,快步走向十余米外的红墙,张恕急忙跟了上去。

陈洪站在红墙旁,挑着灯笼瞧了瞧左右寂静的甬道,面带怒色,低声道:“你昏了头了,幸亏主子今晚提前让咱家回值房了,要是惊扰了主子,你有多少个脑袋够砍的?快说,什么狗屁事非要夜叩宫门?”

张恕扑通跪倒在地,颤抖着低着道:“主子,出大事了!”

陈洪吃了一惊,脸也变了色:“快说,到底怎么了?”

张恕道:“半个时辰前,在帘子胡同景王殿下的小豹房附近发生了械斗。钱有禄和官洲来的那个陈掌柜遭到了行刺。”

陈洪脸色大变,双目射出惊喜和恐慌交织之色,颤抖着低声道:“终于动手了,那个陈掌柜有没有被?”

张恕摇摇头,一张脸煞白到了极点,脸上不住的滚落着豆大的汗珠,双眼全是畏惧躲避着陈洪的眼神,颤抖着低声道:“陈、陈掌柜安然无恙,只是伤到了钱有禄。”

“太好了!哈哈……”陈洪急忙捂住嘴,脸上全是狂喜之色。

“刺伤钱有禄的是、是、是……”

陈洪笑着瞪了一眼张恕:“是什么?看你那点子出息,起来回话。”

张恕闻言不仅没站起来,反而如捣蒜一般叩起头来:“小的该死,都是小的驭下不严,才给公公惹来这样的大祸!”

陈洪一愣,笑道:“你这狗才,胡说八道什么,与咱家有什么关系。”

“是、是宋、宋小小那个千人骑万人压的贱婢刺伤的钱有禄。”张恕细弱蚊蚋说道。

陈洪又是一愣,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变色问道:“宋小小?!混账,她怎么会刺伤钱有禄?”

张恕哭出了声,哽咽着低声道:“她、她是趁乱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