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心态摆正以后,陈烨已不再在心里做那种古代和现代京城相比较的无聊游戏。因为说实话。两者几乎没有丝毫的可比性,除了紫禁城这么个依旧存在于后世的伟大建筑外,整个京城对陈烨陌生到了极点。
不过对于纱帽胡同,还是让陈烨的心悸动了一下,打量了一眼面前飞檐斗拱,青砖朱门,高悬两盏仿若大鼓般大红灯笼,气派不凡的刑部堂官府宅。突然问道:“国子监司业张居正大人的府宅好像也在这条胡同内吧?”
高启一愣,摇头道:“老夫未听闻,小友与张居正相识?”
陈烨醒过神来,忙笑道:“晚辈只是听闻其名而已,与张大人并不相识。”
“哦?小友在何处听闻张居正这个名字,又如何知晓他是国子监司业?”高启饶有兴趣的问道,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陈烨笑道:“晚辈曾数年前偶然拜读张大人的《论时政疏》深为他忧国忧民匡扶社稷之心所动,对这位张大人神交已久,可是一直无缘得见。”
高启恍然,随意一笑:“国子监出清流狂生之处,想必这个张居正在这篇《论时政疏》中也有一些惊人之语,才让小友对之念念不忘,呵呵,小友血气方刚,青春年少,这等文章最易打动小友了。不过这位张大人就是再狂妄,恐怕也不敢和刑部堂官住同一条胡同吧。小友,他当真是住在纱帽胡同吗?”
陈烨笑道:“那就是晚辈记错了,不过听前辈话中之意,对这位张大人语多贬意?”
高启笑道:“小友不要误会,老夫只是对那些满腹牢骚,夸夸其谈,总自认才华本事无人能及,可对江山社稷天下苍生却无丝毫建策的清流狂生之徒不屑而已,并不单针对这位张大人。”
陈烨笑笑,没有说话,心里暗道,不知道这位生活在历史出现偏差的大统年间的国子监司业张居正会不会同样成为那位历史上实施一条鞭法,锐意改革,成就隆万盛世的大明朝第一首辅?
高启瞧着陈烨的神情,摇头笑笑,迈步走向申府府门。此时已是酉时,申府府门关闭。高启来到门前,抬手叩打红漆大门上的兽头门环。
片刻,大门左侧的耳门开启,一名年约四旬的门房挑灯探头,没好气的瞪着站在府门前的高启和陈烨:“你等何人敢夜叩刑部堂官府门?不要命了!”
高启微笑道:“你速去禀告申大人,就说高启应诊来了。”
那名门房一愣,急忙挑灯仔细瞧瞧府门前的高启,态度立时一变,忙陪笑道:“小的真是吃屎迷了眼,竟没瞧出是高聘君,请聘君稍候,小的这就去禀告。”耳门轻轻关闭。
高聘君面露得意的瞧向陈烨,眼神透射着,小子,怎么样,看到老夫的气派了吧!陈烨微微一笑。站在马车前的刘全宝三人都目露警惕小心谨慎的观察着四周。
过了片刻,申府朱门开启,管家申豹满脸堆笑,抱拳施礼道:“谢天谢地高聘君您终于应诊了,这下小主人有救了。聘君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