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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司乐是哪个?李佑追忆了半天,才勉强记起,太后圣寿那天去教坊司玩乐时,有个教坊司小官作陪,似乎姓秦的样子。

也不怪李佑没记性。教坊司的这些司乐什么的所谓官员,在各衙门眼里也就老鸨忘八头子一般的角色,更别说最近眼界越来越高的李大人,那有什么兴趣仔细记住对方姓名职务。

“什么要紧事?”李佑又问道。

“他说与如今局面有些关系,可以帮助到你。”

李佑登时产生了很大兴趣,“他不敢谎言欺人罢?”

“你觉得他敢么?”

“快快将他唤来询问!”李佑有些心急地催促道。

他能不心急么?听到放鹤先生说那个秦司乐可以帮到他,第一反应就是教坊司几条胡同里人口流杂,说不定真能发掘出有用的消息……若是如此,那可就爽大了。

当前朝争,双方到目前为止基本上都是空对空,人身攻击多于就事论事,即便有点小问题,杀伤力也一般。难道因为李中书入京时在驿站白吃白喝或者殴打监生一次就罢官?七品实权朝官不能如此不值钱的。

在这个敏感时候,谁要能抓到点硬东西,再加上杠杆放大效应,那就真称得上大杀器了。

但想找管用的黑材料也不容易。别说那些做官做成精,轻易不留痕迹的大佬们了,就拿李佑来说,他才来京师几个月?级别又在这里摆着,想干点为非作歹的事也没机会,搜罗他的罪行更无从下手。如果去苏州府找,那实在鞭长莫及,来去几个月黄花菜都凉了。

朱放鹤见李佑着急样子,神色暧昧道,“何必这般无趣,你去教坊司寻他不行么?反正你有太后旨意护身,不怕说三道四。”

憋了半个多月,有机会放松放松也好,总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何况现在也不用看归德千岁脸色了!李佑起身告辞道:“在下先行一步。”

朱放鹤再次大笑道:“若我为你,肯定花上几个月工夫,采遍各家之风,再写出圆圆曲。”

李佑也笑道:“那我便去认真采风,说不定圆圆曲就快出来了。”

从酒楼出来,李佑先回了寓所换服,随后向东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