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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国使者抵达赵军军营的时候,赵武正懒洋洋的躺在一张躺椅上观赏棒球比赛,田苏接待了中山国使节,并立刻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我军每天清晨开放东门西门,正午的时候开始封闭,如果你们要采集柴草,请一定与正午的时候回城,否则,我们只能对那些晚回去的人进行扣留。”

赵武没有干涉田苏的指挥,等中山国使者告辞后,赵武不满的插嘴:“为什么让他们出去打柴,城中的日子过得越艰难,他们的抵抗越会被削弱。田苏,你现在容许他们出去打柴,守军们每天好吃好喝的,不是更有精力抵抗我们了吗?”

田苏还没来得及回答,潘党在身边懒洋洋的问:“城中那些人,将来不都是你的奴隶吗?”

田苏笑一笑解释:“围城的时候,容许城中的百姓出来打柴,那是惯例。如果城中百姓经过这一战伤亡惨重,那我们就不方便向对方讨要足够的征税了,因为我们要的多,他也拿不出来。那么,这场战争就得不偿失了——以往列国实行这个政策,就是因为他们要的是‘征服’。

虽然这次我们要的不是‘征服’,是灭绝,但城里那些人早晚都是主上的奴仆,让他们遭受损失,在这张战争中饿死或者冻死,损失的是主上的财产,主上如果不介意这些损失,我可以重新颁布命令……”

“谁说我不介意?”赵武变了脸色:“傻子才‘损人不利己’。传令下去,容许中山国人出门打柴,但过了正午回城的人,要一律扣留,扣留的人直接编入仆兵队,让他们给我们干体力活。”

第四日,晋国人继续烧窑,中山国城外堆集的泥球越来越多,看这架势,大家越来越相信赵武是打算堵住中山国城门修建自家别墅,因为他们城外堆积的泥球足够铺满整个城市了。

城里的人越发恐慌,有聪明人发现晋国人规定的漏洞,他们干脆乘打柴草的机会出城,而后故意迟迟未归,就等着晋国人扣留。然后快快乐乐的去晋国奴隶营打工。奴隶营至少能吃到热饭,还不用为安全提心吊胆。

于是,中山过国都内的居民越来越少,青年男子走光后,出城打柴的人轮到老人与孩子。而晋国人来者不拒,只要违反规定回城,一律扣留。

中山国内,卿大夫们并不在意百姓的出逃,这是理所当然的,对于奴隶制国家的“官员”来说,百姓——或者称“屁民”——的苦难死活可以漠然置之,国家的安危存亡可以视若无睹,但一关系到自己的官位(也就是乌纱帽),他们是绝不会掉以轻心的。

百姓出逃后,守军的粮食可以更宽裕,官员的乌纱帽没有丝毫应影响,所以中山国官员反而有意纵容这种出逃,到最后,他们干脆有计划的挑选妇女儿童和老人,驱赶他们出城,然后关闭城门,任晋国人在城外拘留他们。

中山国的百姓对这项政策也没有抵触,对他们来说,到那里不是做奴隶,给霸主国正卿打工,至少安全可以得到保障。所以围城战持续到一个月的时候,这场站争变的很滑稽:每天凌晨,总有大批家中绝粮的中山国百姓背着大包小包,等候在城门口,等中山国开放城门后,他们兴高采烈的直接去晋国营地报到。

刚开始的时候,出城打柴的人还知道装模作样手里拎把斧子,到后来,变成了一群人当中只有一两把斧子,最后离谱到整群出城的人没有一件打柴的工具,甚至没有一件金属物。

中山国开始驱赶妇女老弱后,晋军攻城的准备似乎已经完毕,正对四个城门的地方,晋军竖起了巨大的木杆——直到此时,中山国人终于知道那些泥球的用处。

它们是炮弹。

对于这种一次性消耗物品,赵武甚至懒得精工细作,他只是粗粗的进行硬化处理,然后就堆积在中山国城外。

三百架扭力石炮竖立在中山国南北两门。南门负责攻击的是田苏与卫敏;北门有赵武亲自担纲。按赵武的脾气,他身侧担任保卫的人手足以让这个世界胆寒——左面是天下第二潘党,副手是沉默寡言的武卿;右面是近战优秀的剑术大师英触,搭配擅长潜踪刺杀的猎手武连。他的背后是韩起及韩氏家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