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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成多少日了,中山国人除了开始与赵武打过一仗外,再没有任何出城野战的念头,但即使是这样,领主赵武依旧把自己的安危放在首位,他连后路的保护都涉及到。

南门方向传来一声嘹亮的军号,赵武挥了挥手,他所在的北门军队勇军号进行响应。

号音平息,军鼓声隆隆响起,南北门同时开始试炮。一个个巨大的泥球被安放在发射架上,技术人员逐一对石炮进行调制。

中山国君臣忧虑的看着巨大的石弹逐一砸在城墙上,呼啸的石弹带着巨大的动能,将石墙上的防御设施砸烂,木屑横飞。一颗石弹擦肩而过,将中山国君身后的几名卫士击倒,幸运的是,这枚石弹硬化处理比较好,没有粉碎。

石弹带到了五六名侍从,当先被砸中的侍卫胸膛塌陷,其余几名侍卫或者捂着胳膊,或者抱着腿在那里放声惨叫,石弹仍在地上骨溜溜转动。中山国君面色苍白,看着那枚转动不停的泥球沉默不语。

那名睿智的大臣曾经以为赵武烧制泥球是为了修建城池,他因为敏锐的发现赵武的企图已经成为中山国新的左师,此刻他知道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怎么抵御?”中山国国君发现自己很冷静,他很钦佩自己能够平心静气说出这句话。

那名睿智的大臣、中山国新任左师回答:“可以拆下百姓的门板……”

中山国一位更聪明的人回答:“不如用布匹——门板虽然好,但那些泥球砸在门板上,无论是泥球碎裂还是门板碎裂,对附近的士兵都伤亡很大,不入收集百姓的衣服,串联成布幔围绕全城布防……”

奴隶社会跟封建社会是不同的,奴隶社会中官吏想爬上高位,无需给国家做出多少贡献,只要讨国君的欢心就行,为此,他们不惜不择手段。故此,新任左师虽然知道别人说的有道理,但他必须跟对方争。他打断对方话:“我们用什么缝这些衣服呢,用单根的线吗?一个粗壮的大汉衣服常有线开裂的时候,对方投过来的是能砸坏盾牌的泥球,这比一个壮汉的力量还要大,那些线能兜住泥球吗?”

更聪明的人回答:“可以用没有裁剪的布匹……”

新任左师反驳:“我们中山国哪有这么大的布庄?能储存足够环绕全城的布匹?”

破坏总比建设有用。其实,用布幔对付投石车确实有效,可惜的是中山国并不是商业繁华地带,没有大型的布庄,库房里存放足够多的布匹。所以那位更聪明人虽然想出了好方法,但却叫新任左师给破坏了,而且后者的理由十分充足。

城上这两人还在争夺“谁是最聪明人”的荣誉,城下,晋国南北城门开始用军号相互联系,一阵军号问答过后——天崩地裂。

用天崩地裂来形容晋国的总攻似乎过于简单。总之,当晋国人号角齐鸣的时候,中山国仿佛遭到了陨石魔法的袭击,满天都是飞舞的石弹,碎裂的石球四处飞舞,砸飞了盾牌、空中张牙舞爪的士兵大声惨叫,城墙上流淌的血液像小河、断折的武器、满地乱滚的士兵与石球残片……

天地都在颤抖,而且这种颤抖永无止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