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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兄弟,内圣外王,这才是我们华夏男儿的风范。”张大少爷赞许的拍拍吴三桂肩膀,又凝视毛文龙的军队良久,发现毛文龙军的装备虽然低劣粗糙,军容却十分严整,行军之时队列仍然整整齐齐,尤其是毛文龙身边的近卫军队,队伍整齐自不用说,隐隐还有一股杀气冲天而起,张大少爷不由喃喃说道:“好一支虎狼之师,总有那么一天,我要亲手训练出一支比这强上百倍的军队,一支只听我一个人命令的绝对嫡系军队!”

……

张大少爷和吴三桂顾全大局,放下隔阂尽力拉近锦州军和东镇军之间的关系,可是被毛文龙抽得遍体鳞伤的尚可喜可不这么想,他认为自己辛辛苦苦从金州跑来定辽救援锦州军,吃点占点锦州军的便宜也是应该的,结果毛头小子吴三桂不但不让自己占便宜,还害得自己被干爹毛文龙亲自抽打,当众出丑,这口气简直无法咽下去!所以被执行军法抽了四十鞭子后,尚可喜对不懂事的毛头小子吴三桂难免更加恨得入骨,而就在尚可喜爬在马车上呻吟着骂骂咧咧的咒骂时,另一个看着吴三桂就不顺眼的大名人孔有德又来了。

“可喜兄弟,有个坏消息告诉你,你听了可别生气。”孔有德低声向尚可喜说道:“张好古蛮子送给东镇五万两银子军饷,干爹刚才下令犒赏三军,又特意交代不许给你计赏,拿你来杀鸡儆猴,不准我们和锦州兵发生冲突。”

“他娘的,老子希奇他们的臭钱!”尚可喜呻吟着大骂一句,心中却益发的愤怒。孔有德乘机又说道:“可喜兄弟,老哥可真为你不值,那个叫吴三桂小崽子当众砍伤你,又害得你被干爹当众鞭打,咱们要是不找回这个公道,咱们辽东三矿徒的面子还往那里搁?”

“那又能怎么办?”尚可喜闷声闷气的答道:“吴三桂那个小崽子有张好古罩着,张好古又有九千岁撑腰,别说咱们了,就是干爹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明的不行可以来暗的,直的不能来,咱们可以来弯的啊。”孔有德神秘兮兮的说道:“吴三桂那个小崽子的父亲吴襄是宁远副将,只是临时被抽调到锦州参战而已,迟早要回宁远任职,到时候张好古没办法继续护着他,只要宁远那边肯替我们出气,想要吴三桂小崽子的命,还不是手到擒来?”

“宁远那边,会帮我们这个忙吗?”尚可喜有些心动。孔有德神秘一笑,低声说道:“可喜兄弟,难道你忘了以前宁远那边的人给我们的暗示了吗?只要我们背着干爹用海船帮他们运粮,保管我们官升三级,送去的脑袋也不再受挑剔,可喜兄弟你是广鹿岛副将,广鹿岛的海船都归你调遣,办成宁远要求的事轻而易举——我们大可以把吴三桂的脑袋这个条件也加上去,不就出了这口恶气了?”

“用广鹿岛给宁远那边运粮?”尚可喜面如土色,吃惊问道:“孔大哥你疯了?你难道不知道宁远那边运粮是卖给谁?我们平时拿了好处,偶尔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直接拿广鹿岛的海船帮他们运粮,要是让干爹知道了,还不得剥了我们的皮?”

“可喜兄弟,你怕什么?”孔有德耐心劝道:“广鹿岛四面环海,干爹一年到头难得去几次,掌管海上巡逻的人又是我和(耿)仲明兄弟,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仲明兄弟不说,辽东三矿徒都不说,干爹又怎么可能知道?而且张好古这次破坏了建奴南下夺粮的计划,又偷袭盛京得手烧了建奴不多的存粮,辽东的粮价肯定飞涨数十倍,咱们抓住机会,不仅可以报仇出气,还可以大捞一笔,一举两得,岂不妙哉?”

孔有德这些话如果是对别人说,那怕是对李自成打破北京之前的吴三桂说,肯定都是自寻死路,可是尚可喜是谁?——大名鼎鼎的建奴平南王,三藩之乱时被吴三桂军包围广州仍然誓死为建奴效命的超级汉奸,听到孔四贞之父孔有德这番话,那还有不心中大动之理?所以尚可喜只呻吟着盘算了片刻,很快就咬牙答道:“好吧,麻烦孔大哥去把仲明兄弟找来,我们三兄弟好好商量一下,看看究竟该怎么办,怎么派人去和宁远那边联系!”

……

“张兄弟,前面就是鸭绿江了。”江水碧绿的鸭绿江出现在望远镜中时,毛文龙放下张大少爷赠送的望远镜,兴奋的向张大少爷介绍说道:“沿官道过了鸭绿江向北十里,就是朝鲜的义州城,我们的军队可以在那里驻扎休息,等到了义州,老哥我一定请你好好乐和乐和,让你尝尝朝鲜女人的滋味。”

“好啊,多谢毛大哥了。”张大少爷举起望远镜欣赏鸭绿江景色,又惊讶问道:“毛大哥,好象没听到你派人安排渡河船只啊,怎么鸭绿江有那么多渡船等着我们?”

“我是派人去准备船只,不过我从金州赶往定辽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给朝鲜国王李倧送了信,叫他安排好了船只迎接于你。”毛文龙笑着解释原因,说到这里,毛文龙猛然想起一事,忙向张大少爷说道:“对了,张兄弟,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我们大明派得两个太监在朝鲜监国,他们两个可不好惹,你千万得小心他们。”

“怎么?王敏政王公公和胡良辅胡公公在朝鲜的名声不太好?”张大少爷疑惑问道。毛文龙苦笑答道:“岂止是名声不好?简直就是臭名昭著!去年他们来朝鲜的时候,朝鲜人听说他们是花了大价钱买到这个美差,准备在朝鲜连本带利捞回来,吓得朝鲜市场上的人参皮毛价格一下子涨了三倍,朝鲜国王更是命令朝鲜诸道每四结上纳一匹绢布,又以人参和粮食做抵押,把我刚拿到手的军饷都借去了,就是准备孝敬这两位公公。结果这两位公公的胃口大得简直无法想象,吃了这些东西和几千斤人参还不满足,又挖空心思的想方设法的从朝鲜人手里捞银子,动不动对朝鲜国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就连过河没有桥都要收无桥费,彻底把朝鲜给折腾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