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你看老夫带谁来了?”庞德公大声叫喊着冲了进来,身后就是刘辩与蒯氏兄弟,门外还站着黄忠、皇甫坚两人。

而那仙风道骨般的老者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抬头远远地看着山边的夕阳怔怔出神。

原本大声叫喊着进来的庞德公知道司马徽正在想事情,于是,立即闭了嘴,而且对着刘辩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走到了司马徽的身边一同往山上看去,而此时蒯氏兄弟见到恩师以后,更是拘谨,皆是垂手而立。

刘辩站在旁边跟着两人一起远眺起来,想想这五彩斑斓的夕阳,与这位神秘的老者,刘辩也被此景陶醉了,不觉笑道:“隐士虽潇洒,可叹天下一番心。”

庞德公见他如此之说,立即配合道:“王爷为何有这一番话,难道做这闲情逸致的隐士不好么?”

刘辩却摇了摇头,微微笑道:“这夕阳四散,彩云如仙霞浸染,五光十色、色彩斑斓、漂亮至极,的确是难得一见,但是!”刘辩话锋一转,“德公岂不闻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易碎。便如这彩云一般,虽是动辄苍天,却也是免不了如昙花一现的命运罢了。”

庞德公听闻此语,不由一愣。但那司马徽却点头叹息道:“世间美好无常物,流光易逝容颜老。到了白发满头时,有谁还能记得当年夏云每被秋风妒。”

第62章 英雄出少年

刘辩见他心思如此消极,不禁心中暗自后悔起来,不得不再次笑道:“司马先生此言,未免也太过伤感了。”

而庞德公见刘辩与司马徽竟然如此就说上了,不觉来了兴致,遂笑道:“德操虽是当世大儒,汉赋骈俪,可也免不了有些软弱了,要不然怎么会有《归田赋》之言。”

司马徽立即摇了摇头,笑道:“德公此言未免差矣:游都邑以永久,无明略以佐时;徒临川以羡鱼,俟河清乎未期。感蔡子之慷慨,从唐生以决疑。谅天道之微昧,追渔父以同嬉;超埃尘以遐逝,与世事乎长辞……”司马徽缓缓念出了自己的《归田赋》,声音铿锵有力、穿透云层。

“好!好!”庞德公听罢,不禁抚掌笑道:“每次闻听德操吟来,老夫都是深受感动,尤其是,德操竟然将这‘体物’大赋被转变成抒情小赋,真的令人钦佩啊!”

刘辩已经听懂了司马徽所念之词,这首辞赋主要就是写了美丽的自然风光,抒发了自己的情志,表现了司马徽在宦官当政,朝政日非的情况下,不肯同流合污,自甘淡泊的品格。

“何谓隐士?”刘辩忽然笑道:“本王以为真正以隐士之人殊为不多,孔子治鲁国,三月二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如这般情形,无论身在这鲁国何处,也是隐士遗风。可想而知,如果咱们大汉朝一旦如此,何处不是隐士家?如果俱都为了独善其身,何时又能做真正的隐士?”

刘辩的话语非常尖锐,明确地说明了司马徽想要逃避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