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让人把吴响从尸堆之中扒了出来,只见这个吴响大人这会儿可谓是狼狈到了极点,一条手臂已经不知道被散弹轰到哪儿去了,浑身上下都是污血,也分不清到底是他的血还是他手下兵卒的血了,这厮满脸也同样沾满了污血,连花白胡子也被染成了红色,一滴一滴的朝下淌着鲜血,甲胄上也有一些散弹轰出来的孔洞,但是因为他刚才躲在人群背后,除了右臂之外,其余的地方受伤并不算太重,起码一时间是死不了的。
“吴将军!现在你该知道火炮的厉害了吧!就凭你?也想抓本官?我呸!”高怀远带着揶揄的神色走到吴响的面前,对他冷笑道。
“呸!逆贼!你不得好死!”吴响心知今天他肯定是没好了,强忍着身上的剧痛,用力的朝高怀远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对高怀远骂道。
“啪!”夹着吴响的一个亲兵抡圆了胳膊,用力的给了吴响一个大嘴巴,打得他差点立即晕过去。
高怀远不躲不避的闭目受了吴响这口带血的吐沫,睁开眼冷笑道:“可惜呀!你们太小看我高某了!我岂能不知你们早已暗中策划谋害于我呢?其实我早已在等候这一天了!算你倒霉,跑来抢功,只能活该受此罪了!吴响,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去外面令那些官兵放下武器,我不想多杀人,只要你令他们放下武器,我便留你一条狗命!
来人架着吴将军出去,令外面的官兵丢了兵器,就地蹲下,听候处置,否则的话,就也让他们尝尝大炮的滋味。”
吴响本来以为今天必死无疑了,但是听到高怀远说可以留他一条命不杀他,心里面的求生欲望顿时又占了上风,被两个高怀远的亲兵架着走向了门口。
几个亲兵立即推着一门火炮,也朝着院门处走去,将火炮重新装填好了散弹,对准了大门,其余的那些持火铳的亲兵则立即纷纷登上了围墙,把火铳架在了围墙上面,指向了院外的那些御龙弓箭直的官兵。
“都放下兵器,就地蹲下!快点放下兵器,退开!”吴响满身是血的被两个亲兵架到门口,脖子上还压了一把锋利的钢刀,一出门便惊恐万状的对着院外那些他带来的官兵大叫了起来。
院子外面的那些御龙弓箭直的官兵一看,得!这倒好,他们的将官没抓住高怀远,倒是被人家先给抓住了!
他们都是吴响挑选出来的手下,看到吴响被抓,他们也不敢违抗吴响的命令,又看到刚才进去的那二百人只活着出来了十几个,接着看到一门火炮也被推到了大门处,对准了他们,而墙头上也纷纷探出了一根根火铳,于是这些吴响的手下只得纷纷将手中的弓箭还有刀枪丢在了地上,缓缓的朝后退去。
而十几个高府侍卫立即涌出大门,在地上收拢了刀枪,并且挥刀砍坏了那些被丢在地上的弓,便退入了高府之中。
高府发出了炮声,立即传遍了整个内城,不少内城的人忽然间恍惚忆起了宝庆元年末的那一晚,似乎也听到了这样的轰鸣声,于是纷纷猜测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街上正在巡逻的许多官兵都立即停下了脚步,扭头朝着高府的方向望去,他们的军官默默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红布,系在了脖子上,而那些官兵之中也有很多人默默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红布,立即系在了脖子上。
这种事情在炮声响起之后,城中各处都在上演,许多殿前司的官兵很快都系上了同样式样的红布。
“老哥!你们和张都头为何都在脖子上系上了红布呢?”一个殿前司新进的年轻兵卒对他身边的一个正在朝脖子上系红布的老兵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