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王启年犹豫了一会儿点头道“臣那乡下地方,估摸着三五百年也没出过什么当官的,前些年村里老孙家的儿子考了科举虽然名落孙山,可还不是吹嘘了这么多年?臣现在好歹也是四品将军……老家方圆二百里之内都没有过。”
“今日喝了你一壶酒。”
李闲笑了笑道:“拿一个乡侯跟你换,行不行?”
王启年大惊失色,随即红了眼睛:“臣谢主公大恩!”
“别急着高兴,明儿一早挑几个得力的人手,孤让谢映登再给你找几个身手好的,想办法进长安去。”
李闲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如果你活着回来,孤给你升个县侯。”
“如果臣不去,拿那壶酒换个乡伯行不行?”
“不去就拉出去弹鸡巴……弹到死!孤给你追封个弹鸡公!”
……
长安城中,无颜庵。
这无颜庵的院门一直还关着,大唐长安府字样的封条也没揭掉。只是在后院两间还算完好的房子中隐隐有昏黄灯光,屋子打扫的颇干净。土炕上铺了一层狗皮褥子,旁边是一床薄被。土炕旁边是一张陈旧的木桌,桌子上堆放着很多经书。一盏青灯伴古佛,灯下一个女尼看着那豆大的火光怔怔出神。
穿了一身带补丁的僧衣,宽袍大袖却难掩她婀娜的身材。桌案上经书旁放着一碗已经冻住的稀粥,上面结了一层薄冰映着烛火的光芒。这么多年过去,她的容颜依然令人动心,只是少了几分豪气,多了几分淡然。
虽然她已经多日没有出过无颜庵,但李靖的死她却知道。李慧宁告诉李闲张婉承在长安城中之后,大批的军稽处密谍便进入长安。只比李靖莫离回长安慢了两日,幸好那两日李靖派莫离出去打探消息,等李靖逃出长安之后莫离根本就没有再去无颜庵。但李建成知道她在这里,莫离绝不会将这样一件大事忘了。
李靖身死的事,密谍来人告诉了张婉承。
“想不到进了这庵子也放不下的东西,终究还是要死一个才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