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旷处坐了下来,李闲下意识的摸了摸腰畔却发现并未带酒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有些时候真的很想喝酒,不是为了酒能麻痹神经,而是酒入喉的那一刻辛辣感觉能让人觉着快意,快意虽然短暂,解心烦忧扰也不过只是片刻功夫,但人最擅长的就是欺骗自己,而酒则是欺骗自己最好的手段,没有之一。
看了看不远处灯火通明的一片营寨,李闲笑了笑自语道:“那个家伙绝不会缺了酒。”
他起身往那边走了过去,一路上碰到的巡防士兵纷纷行礼,李闲对每个人都点头示意,一点也看不出他现在的心情其实糟糕的要命。进了辎重营之后李闲径直走向王启年的帐篷,门外守着的亲兵待看清了来人竟然是燕王殿下之后吓了一跳,连忙行礼然后就要去通知王启年,却被李闲拦住。
他撩开帘子举步走了进去,帐篷里点着一盏油灯但调得极暗,李闲站了一会儿才适应帐篷中的光线,随即被眼前看到场面逗得笑了笑。这帐篷里竟然干净整洁的让人以为走错了门,竟是比女子闺房还要爽利些。
只是那一股臭脚丫子的味道着实恼人,闻着就好像是将花露水喷在臭豆腐上的混合香气。
李闲也不将那大字型趴在毡毯上呼呼大睡王启年叫醒,走过去将油灯拨弄的亮起来,寻了一壶酒在椅子上坐下,看着王启年那副死猪一般的睡相忍不住有些羡慕。想到自己自跟着张仲坚逃亡一直到现在,竟是没有一日如王启年这般睡的安稳踏实。如今就算身在万军之中,李闲也从不曾安枕无忧过。
扯过一条毡毯盖在王启年脚上,李闲笑了笑道:“怪不得打了半辈子光棍,这味道可不是一般女人能承受的住的。”
他说话的声音极轻,或许是给王启年盖上双脚惊动了他。这个枯瘦的家伙竟是一翻身坐起来,用一种连李闲都叹为观止的速度抓起身边的横刀厉声喝问道:“何方孤魂野鬼!”
李闲扑哧一声笑了说道:“你这辈子到底做了多少亏心事,竟是怕鬼怕成了这个地步?还有就是……你刀子拿倒了。”
王启年听出是李闲的声音,有些惊慌失措的将横刀丢在一边,就在毡毯上趴伏下来行了个大礼,语气惶恐的说道:“主公怎么到了臣这简陋的地方也不提前说一声,臣这里脏的要命,要知道主公要来臣怎么也得收拾一下才成的。”
或许是睡迷糊了,王启年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你这帐子里倒是干净的不像话,如果你能将你那臭脚收拾一下孤不介意给你说一个黄花大闺女做婆娘。”
“别别别……臣都这把年纪了,就别祸害黄花大闺女了。等主公大业得成之日,臣便告老还乡找个寡妇娶进门。”
李闲大惊道:“就你这身子骨,别管哪家的寡妇还不折腾死你?三年以上的寡妇,就能把你蹂躏祸害得连路都没力气走。”
王启年难得的脸红了红道:“这个……这个……能给我老王家留个后就成。”
“想没想过衣锦还乡?”
李闲忽然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