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方才他打传令兵那一下,与其说是对前锋队不满,还不如说是对自己犹豫不决的烦躁来地准确。
两部骑军很快脱离本阵,分别从左右两翼向前突击,没有一刻钟,便将前锋队超越。即使是黑夜。前锋队的兵士也能明显感觉到身侧越过自己地袍泽偶尔投来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屑。
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前锋队领军裨尉狼嚎一声:“跟老子冲啊!”说着便一夹马腹,疯狂地奔了出去。后面的兵士见自己的官长如此作态,当即不再想三想四,拼命的催动战马,紧紧跟上自己的裨尉。
转眼间,中间地前锋队又反超了左右两翼。两翼的援兵自然不会让他们太得意,也提起全速,试图再度反超。
你追我赶之下,速度何止快了一成,不一会又追到距敌人百步之内。箭雨如期而至,但这次没有人退缩。反而因为边上袍泽的坠马更激起几分凶性,呼喝着催促战马再快一些。只要解决了那点小心思,军士们便又恢复了悍不畏死的本来面貌。
八十步、七十步、六十步,尽管落马的破虏军骑士越来越多,但双方的距离仍然不可逆转的缩短着,短兵相接在所难免。
前面的敌人显然也有这个觉悟。拖在队伍最后面地二百余骑潇洒的转身,接着便毫不犹豫的发起了反冲锋。
……
这正是一队黑甲骑兵,他们在疾驰中射出最后一波箭雨后,便将手中弩弓挂回马鞍,同时取下铁槊平举起来。作出标准的骑兵冲刺动作。
对面的冲锋破虏军见敌人居然敢回身迎击。也平举起手中长戟,毫不畏惧的对冲起来。
眨眼间。正面地冲锋对决开始了。破虏军的长戟长一丈四,而黑甲骑兵的铁槊长一丈六,比破虏军的长了两尺。一寸长、一寸强,所以同样是对刺,先中招的自然是破虏军无疑。
铁槊带着狂暴绝伦的力道,猛地刺进仅穿着皮甲的破虏军兵士的胸膛。鲜血喷涌间,锋利的槊尖从背后钻出,若不是槊头八寸处横着个四寸的小枝,挡住了槊头地去路,恐怕整柄铁槊都要连根没入。
只一次冲锋,一百余破虏军兵士便惨死槊下,几乎与从开始到方才折在箭下地人数相等。
但黑甲骑兵们也绝不好过。破虏军毕竟人多势众,即使黑甲骑兵赢了一招,在一对一中占尽优势,但左右两侧的长戟几乎在黑甲骑兵得手地同时,也狠狠刺到他们胸前。没有发出想象中的噗噗入肉声,而是铿锵的金铁交加声,破虏军的长戟竟然没有刺穿黑甲骑兵身上的骑兵甲。
但那强横的双倍冲击力,已经足以将被击中的黑甲骑兵撞下马去,狠狠的摔到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冲锋骑兵的碰撞,就在下一瞬间分开,这短暂而绚烂的一次撞击,却让双方各自折损百余人。杀伤力超过任何一种攻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