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这四支枪是你叔父存在家里的,岂能拿来乱用。”龚稼轩沉下脸道。
龚梓君急了:“抵御土匪怎么能是乱用呢,一百多个土匪就在城外,万一打进来,玉石俱焚啊!”
龚稼轩道:“谁说土匪要进城了,保安团那么多人枪,难道是摆设不成?”
龚梓君道:“可是他们都撂挑子不干了啊。”
“那是做给别人看的,只要夏大龙一出面,保安团立马就上城墙,土匪立马就退走,你信不信?”
龚梓君哑口无言。
做父亲的叹口气,继续劝道:“孩子,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看不透么,这哪里是土匪围城,分明是夏大龙在跟陈子锟叫板,护军使若是输了,怕是就再难翻身了。”
龚梓君道:“那咱们就更得帮护军使一把了,咱们可是站在他这一头的啊。”
“错,咱们龚家哪一头也不占,咱们是骑着墙的,哪边都不得罪,你懂么?”
“可是,当初护军使在咱家的时候您是怎么说的?”
龚老爷苦口婆心的劝道:“说归说,做归做,两码事,不错,咱们是跟夏大龙不对付,可也不能把宝全押在姓陈的身上,爹当初看重他,是因为他背后站着吴佩孚,现在看来,他若是解不开这个局,就不值得咱们依靠。”
龚梓君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哪儿去!给我回来!”龚老爷怒道。
“我上城头值夜班去!”龚梓君头也不回。
“站住!”龚老爷一声怒吼,终于叫停了儿子,慢慢走过去,从怀里摸出一个红绸子包递过去:“拿着防身。”
龚梓君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把乌黑锃亮的马牌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