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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飞驰在旷野上,远处是一望无际的绿野,隐约有形似抱犊崮的山峰一闪而过,车厢有节奏的晃动着,餐车内侍者来回走动,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中校点了四个菜,要了一瓶白兰地,又拿出金制的烟盒来请陈子锟抽。

陈子锟用缠着纱布的手捧着一支烟在鼻子下嗅嗅,问道:“你是日本士官学校毕业的?”

中校道:“是啊,抽惯了日本烟,改不过来了,我从保定讲武堂毕业后,留学日本,进的是陆军士官学校,不过到现在才混了个中校,想想真是可叹。”

陈子锟笑笑:“还未请教老兄贵姓?”

中校道:“免贵,姓阎名肃,字啸安,军法科一级中校科员。”

陈子锟道:“我到陆军部也有三个月了,怎么从未见过啸安兄?”

阎肃自嘲的笑笑:“我是军法科的文案,你自然见不到我。”

“既然是文案,怎么这外勤的差使,又轮到啸安兄来呢?”陈子锟狐疑道。

“还不是拜你所赐,咱们陆军部的军法科可不比京畿司令部的执法队,哪有什么精兵强将,总不能让科长带队吧,所以就轮到我出这趟苦差了。”阎肃擦着火柴,先帮陈子锟点上烟,自己才点起来。

“那么,啸安兄不怕我逃脱?”陈子锟又道。

“呵呵,不怕,再说,你怎么可能跑呢。”阎肃意味深长的笑道。

心照不宣,两人哈哈大笑,侍者送上白兰地,两人对饮起来,宛如多年知交。

酒过三巡,阎肃问起临城大劫案的事情,陈子锟以春秋笔法概略叙述了一番,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隐瞒,虽然他说的平淡无奇,但在听者耳中,确是极其震撼,阎肃放下筷子抱拳道:“昆吾兄果然神勇,为吾辈中华军人扬眉也。”

陈子锟笑道:“那又如何,还不是被啸安兄带兵提了去。”

阎啸安大笑,取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擦拭着,悠悠道:“此番回京,若是要打金次长的耳光的话,不妨抽的狠一些。”

陈子锟摇晃着酒杯笑道:“哦,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