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业在这种时候也是亡命徒的性子发作,领着士兵进城,他先是命令守城门的士卒把所有城门紧闭,然后领着武装盐丁和护庄队杀了过去。
尽管这弥勒教有四处投奔的强人,还有什么锦衣卫,大明的溃卒等等,可碰上武装盐丁和护庄队这种有训练的半正规武装,根本就不是对手。
双方也就是一照面的功夫,就被杀的溃败,接下来就是武装盐丁和护庄队分成一小股一小股的城内追逐残敌逃犯,张承业和解救出来的知州上下就开始指挥聚集起来的民众救火了。
可笑那景教主称帝还不到两个时辰,就被人抓了起来,捆了个结结实实,事到临头,这景大少爷才发现这些年的事情不过是痴心妄想,眼看就要大祸临头了,可现在想什么也都晚了。
不过天色已晚,那临清知州派出来报信的信使却已经是追不上,这信使自然不知道临清州局面已经是稳定,这么一路狂奔,把消息传到了东昌府城的聊城,那位东昌府的王知府自然是大惊失色,急忙派人给大帅送去了加急的急报。
等知道临清城平安消息的时候,加急的信使已经是追不回来了,这边一切按照规矩办理,参加叛乱的教徒,胁从的都关押起来,罪大恶极的先行处斩,而罪魁祸首的景教主和一干高层,则是被装进囚车送往济南。
这派来讲述的信使,口才当真是了得,说到弥勒教聚众攻打衙门和军营,听着的胶州营诸将各个神色紧张,说到张承业从青楼狼狈逃跑,人人哄堂大笑,说到张承业领着人杀回去的时候,众人才是长出了一口气。
到这里,就算是说完了,那名盐丁行了个礼转身走出了清军厅,屋中的气氛稍微停顿之后,又开始哄笑热闹了起来。
相对于下面的军将,坐在李孟那张桌子上的几位高层包括方应仁可知道这件事情并不那么可笑。
李孟沉着脸,的确没什么可高兴的,清查司干什么吃的,眼皮下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居然一点也没有发觉,好在是这张承业当时有胆子杀了回去,要是一时惊慌胆小,反倒是跑了怎么办。
尽管可能性不大,可临清州这边要真是乱起来,消息就会很快的顺着运河传到南北各地,那时候自己正好出战在外,恐怕山东的局面就不好收拾了,这张承业看着人这么猥琐,没什么作战的勇气,不过想想他在维持临清治安的时候做出的成绩,还有这件事情上的表现,倒是可以安排在其他方面做事。
桌子上的气氛比较尴尬,几个人都知道大帅的脾气现在不太好,也不敢出声说话,还是李孟自己先开的口:
“袁先生,临清守备张承业进清查司做事吧,先做江显绰的副手,有功赏,无功罚!”
那边袁文宏连忙记录下来,李孟沉吟了下,这次的问题却是在问边上的方应仁,和下属说话和这些类似于客卿的人说话,语气是完全不同的,李孟开口问道:
“方同知,扬州那边,寺庙道观如何?”
这问话颇为的模糊,不过结合刚才那信使所讲的那些,方应仁却知道该回答些什么,很是恭敬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