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见秀朝着边上带了带马,咬咬牙,心中发狠道:
“老子也知道你山东兵马的火铳打的快,威力大,可我这几万骑兵,就不信冲不开你这阵列!!”
马队的阵前指挥主将,在最开始冲的时候,是在大队的前方,并且是拉开一段距离,等到靠近敌阵的时候,主将和亲卫队就到大阵的右侧,放慢速度,毕竟是几万人的集团行动,需要一名主将居中调度,而不是去陷阵冲锋。
跑在前面的顺军骑兵都已经拼命打马,开始加速冲刺,人都是紧紧的贴在马上,手中的骑矛和刀剑拼命的前伸。
马匹自从来到这襄城一带的之后,在草料补给上就没有缺过,宁可让步卒饿肚子也要把马匹喂饱,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候用上,刚才步卒在前面和山东的士兵打生打死,后面的骑兵却在休整,尽管也被炮击造成了混乱。
骑兵们把自己中午的干粮揉碎了给坐骑吃下,就是要在冲锋的时候坐骑有足够的力量,此时马匹也没有误事,各个跑得飞快。
冲在最前面的骑兵都有必死的觉悟,冲锋陷阵,第一波就冲开的不是没有,可那样的军队,不会挺到现在还维持着阵型,冷眼等着冲锋的靠近。
顺军在最前面的那个骑兵,被称作是头马,他是最靠前的,也是距离那火器横队最近的。
能听见那横队中此起彼伏的吆喝呐喊:
“一百五十步,一百四十步,注意火绳……”
声音隐隐约约,过了会这骑兵才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说自己和横队的距离,这名骑兵本来脸绷得很紧,这时候突然笑了,反正也是一样的下场,事到临头,反倒是看得开了,这次听得就比较清晰。
“九十步……准备……开火!!!”
然后眼前突然是硝烟弥漫,好像是年节之际放鞭炮的声响,那时候是什么时候,自己还是个孩子,还和家里人一起快快活活的过年,然后遭灾,爹娘姐姐一个个的饿死,自己出来跟着闯王爷求活。
这真是很短的一个瞬间,紧接着他感觉到胸口被什么东西重重的砸了一下,接下来就没有了任何的感觉,身后奔腾如雷的骑兵,身前密集爆响的火铳,他什么也听不到,什么看不到,眼前一片黑暗,然后是父母的笑脸浮现。
“我想回家……”
这句话他永远也喊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