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的直觉反应比人要灵敏迅速,在奔跑之中就想要做出转向的动作,可怎么调整的过来,坐骑失去了平衡直接就要翻倒,密集的弹雨一开始就不会停止,这马匹和骑士的身上爆出了无数的血花。
后排的骑兵也都是如此,他们不管不顾的把身体贴在马身上,希望马匹能给自己遮蔽枪弹,也希望能趁着这个机会冲到跟前。
幻想和现实总是有很残酷的差距,横队的火铳兵没有在瞄准什么,只是平端着射击,开火完毕,立刻是竖持着火铳,从队伍的间隙退回最后一列,紧张的装填弹药,第二排又是面无表情的射击。
马匹被疾飞而来的铅弹打中,这种速度下的铅弹打中马身,不会有什么穿透的效果,却是带着极大的动量,凡是被打中,创口和内部的伤害不识贯通伤,而好像是被钝器重重击打。
这样的伤害不管是人还是马匹,都是直接的丧失行动能力,平端着的火铳,很多时候打中的不过是马匹。
可马匹在高速奔驰之中倒地,又是这样大队骑兵的冲锋,倒下的那名骑士基本上没有再爬起来的机会了,就算是他能继续站起来,也会被接下来的射击打倒。
这次火器横队的各横排的轮换和平时有些不同,第一排退下的时候,第二排并不是上前一步,而是站在原地立定发射。
如此不断的反复轮转,实际上这个火器的横队是在不断的后退,和后面的长矛方阵越来越接近。
尽管火器横队是在有序的后退,可在火器横队前面八十五步左右的距离上,就像是有一堵无形的墙壁。
顺军的马队骑兵撞在这个墙壁上,人仰马翻,人马尸体开始布满地面,若是胶州营的火器横队不动,那顺军的骑兵绝对会被挡在八十五步之外,并且会被这连续不间断的火力一点点的打退。
可那样的话,在火器横队面前撞得头破血流的顺军骑兵会因为前队进不得而产生混乱,但被越推越远,早晚会在射程之外。
那时候被硬刹住冲势的顺军骑兵肯定不会继续向前冲,而会从混乱中寻找别的法子,或者是直接的转向其他的方向。
每一排开火,然后回转后排,这实际上是整个的横队在每一排射击之后都要后退两步到三步。
这样的退后,并不是因为对方骑兵的冲势凶猛,而是为了引对方的骑兵持续上前,火器横队不断的退,就是让地面上的尸体不产生堆积,不给后面的骑兵造成阻碍,同时给对方一种可以冲近的假象。
每一排九百支火铳,因为火铳兵和火铳兵之间彼此还有距离,九百人的大横排,长度要有同样人数的长矛队列的两倍半到三倍。
相比来说,在前面两个大方阵之间冲过来的顺军马队,因为空间的限制,展开的阵型宽还没有这个横排长,在两侧的火铳兵火铳实际上要向内偏点,也就是说,顺军马队的正面,完全是在火器射击范围之内。
要是俯瞰这个战场,就会发现,不管是顺军还是山东兵马,各处的队伍都是非常的整齐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