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下面连连磕头的两名千总,李孟心中怒气勃发,在台上厉声地说道:
“抬头看看你们面前的这些灵牌,有多少人是因为你们而死,这些儿郎也有父母家人,因为你们,山东要有多少家哭!”
这话说完,台下负责传话的亲兵明显是停顿了下,才把李孟的训话传了开去,军阵之中一阵骚动,然后就是更加的安静无声。如果有人能观察每名军官和士兵的神色,就会看到这些人的脸上从刚才的同情变成了一种痛恨。
那两名营千总终于是抬起头,看着那堆灵牌,精神崩溃了,在那里嚎啕大哭的悔恨道:
“大帅,弟兄们,罪人我对不起你们啊,我该死啊!!!”
李孟叹了口气,摆摆手下令道:
“行军法!!”
方才那一番厉声的斥责,这两名逃跑的军官反倒是平静了下来,在胶州营这种体系教育下的军将,脑筋都要清醒许多,他们两个不再把头埋在地上,郑重其事的给李孟磕了几个响头,然后被行刑的亲兵扭转身体的方向,面对大军列队的方向。
亲兵举起了手中的大刀,狠狠的向下劈下,“扑哧”一声,身首分离,鲜血从脖子断口处喷涌而出,溅出好远。
这两个人所对着的方向上,列着整齐阵型的胶州营士兵们都是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一步,他们这些士兵在战场上即便是面对着凶悍如狼虎的鞑子也都是针锋相对,可方才的当众斩首却是让他们震慑非常。
李孟把手捂在额头上,他心中也是惋惜,这两名军将是他亲兵营中的成员,某种意义上也是他手把手教授出来的学生,可今日却要亲手斩杀,如何能舍得,但为了严肃军纪,却是不得不杀!
斩首完毕,亲兵们从木台前撤走,李孟稍微安静了下,又是朗声开口道:
“这些鞑虏禽兽入寇中原,除却我胶州营大军在此死战抗敌之外,可有其他的官兵过来帮助咱们,你们回答!”
星夜驰援的老营兵马倒还好说,从济南出发进入北直隶境内抗击鞑虏的登州军兵马却有切身的体会,大明境内,又是抗击鞑子的国战,结果却是孤零零的出击,孤零零的作战,就连民夫丁壮都是依靠武力强征而来,真真不是在大明的境内作战了,这到底是为什么,人人心中都是憋着一口恶气。
自家主帅这么一问,问题迅速的从台子那边传到了各个营士兵的耳中,先从登州军那边开始,军官和士兵们山呼海啸的回答: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