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孟把话说到这种地步,宁、周二人却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对视一眼,周扬站起来恳切地说道:
“胶州营能有今日这般基业极为不易,还望千万要珍惜啊!”
李孟也是神色郑重的回答说道:
“事关千万人身家性命,本官自然是珍惜,还望两位安心。”
宁乾贵也是跟着站起来,默默的作揖行礼,转身就要离开,才走了几步,李孟在他身后开口招呼说道:
“宁先生,莱州府其他州县还有个同知的位置,给你谋个监生的出身,把这官活动下来如何,先生总是白身为我胶州营操劳,也是委屈了你。”
监生虽说也可以做官,但做州县的同知,这可就是天下奇闻了,也就是李孟在山东地面上一言九鼎才敢打这个保票,宁乾贵四十多岁的秀才,可能这做官的念头早就是绝了,进入盐政胶州巡检司做师爷也就是图个温饱富足而已,谁想到因缘际会,居然还有这般的机会。
听到这个许诺,宁乾贵浑身一震,边上的周扬脸上带笑,刚要拱手说恭喜的祝词,宁乾贵脸上神色变换,到最后却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转身在地上跪了下来,跪在那里郑重之极的抱拳为礼,开口说道:
“大人待宁某恩重如山,小人眼下专心操持营内钱粮运转,实在是无暇分出心神去做其他事,还望大人莫要见怪。”
周扬脸上有些惊愕,文人读书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功名富贵,可这宁乾贵居然是拒绝了这有品级的官职,李孟脸上却也见不到什么喜怒之色,只是点点头,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李某也不为难宁先生,且辛苦做着,日后必不负先生。”
宁乾贵站起来又是施礼,和周扬一起离开了屋子,眼下这周扬已然是莱州府的同知,也是从五品的文官,离开屋子的时候,脸上也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们在本座麾下苦练多年,今日出去带兵练兵,都要把在老营学过练过的这些东西传授给那些新兵,让这些新兵知道是为谁打仗,应该如何打仗,这乃是大事中的大事,这也是诸位将来荣华富贵的起始,还望各位勤勉用心!”
李孟站在木台上讲完这些话,下面的一百名被挑选出来的士兵齐声的大喊道:
“必不负大帅厚望,请大帅放心!”
这些话都是套话,李孟在八月初到八月中旬,差不多每天都要说一遍或者两遍,站在下面的军兵也是知道自己应该这样的回答,回答完毕之后,有人拖着木盘,上面放着士兵们新的腰牌和告身,由李孟一个个的发到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