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辽东总兵李成梁养了八千家丁,本朝也就是这一人而已,这些家兵家将都是折在塞外和朝鲜了,再也没有,其他的,都是克扣普通兵卒的军饷用来养亲兵家丁。”
李孟点点头,继续说道:
“我若也是和其他军将一般,克扣普通兵卒的粮饷,用来养亲兵,那我和天下间其他的军将有什么区别呢,本将再问你们,胶州营的兵卒比其他家的兵马如何?”
这个问题倒是并不需要思考,周扬当即的回答说道:
“胶州营兵马,自然是精锐强悍,天下无双!”
“可忠心吗!?”
“这万余兵马都是对将军死心塌地,忠心耿耿,愿为效死。”
李孟问完之后,笑着点点头,又是继续开口问道:
“本将为人,木讷少言,不善交结,只知兵家之事,这些兵卒为何愿意为本将忠心效死?”
“胶州营士卒皆有忠义之心……”
李孟哈哈的笑了起来,倒是难得看见他有这种放肆表露情绪的状态,笑声停歇之后,李孟淡然的开口说道:
“愿为本将忠心效死,除却平日操练的得法,就是胶州营这粮饷银钱发的十足,你当天下间的兵马就没有忠义之心吗,要是本将这里粮饷同样是克扣,那如此强兵何必守在这穷乡僻壤跟着本将出生入死,要是有什么总督、钦差之类的过来,拿着一纸公文,拿忠义一说,人岂不是跟着跑了。”
这番话前后有些不连接的地方,表义也是模糊,宁乾贵和周扬开始听眉头都渐渐的皱了起来,不过后来脸色变的有些不对,彼此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后背隐隐有冷汗透了出来,“总督、钦差……”这话说的可有些惊人了。
但这震惊却也是短暂,随即两人就回过神来,有什么可以震惊的,天下间的军队本就是将领的私产,何况这胶州营从开始的盐竿子到今日的规模,从招募兵丁一直到士兵身上的衣甲兵器,一日三餐,全靠李孟一人筹划谋略,想要抓得紧些,又有什么错误,至于李孟这番话里面有什么言外之意或者其他的意味,那大家就自动忽略过去了。
李孟说出这番话之后,也在打量着对面两个人神色,发现除却开始的变化之后,紧接着就变得很坦然,禁不住点点头,果然是自家的手下,很多事情确实是可以敞开来说。
既然是说透了这点,其他的李孟却也不想解释了,海上的事,还是李孟主动的开口解释说道:
“关于海事,明年二月之后必然给二位一个说法,此外不能多言,毕竟是兵家之事,这段时间还需要二位尽力的筹划调度,帮我胶州营渡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