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老人模样,说话絮叨,边上的颜知州一副不想多说话的模样,直接拿起边上的一封信笺说道:
“本官管民,苏大人管军,与你这盐政并没有什么干碍,只是这高密知县写了封私信过来,说是地方上有马贼作乱,高密没有驻军,衙役更是不济事,这知县不想报上去把事情闹大,听说你盐丁勇猛,写信给我,说要请你过去。你我虽不相统属,不过苏大人说起来是你的将主,你们谈吧!”
说完之后,也不多说话,这颜知州径直走了,看起来是不愿意和李孟多说一句话,显然是昨天的提亲让他愤怒异常,能坐在这里把事情交待清楚已经是涵养不错了。
颜知州一走,那边的苏指挥使却还是一副笑脸,漫漫的开口说道:
“那高密知县和颜知州据说是同乡,既然是开口帮忙颜大人也抹不开面子,昨日是写信给我那里的,不怕二郎笑话,咱们卫所能打的都是本座这般老汉了,上不得阵。还是吴同知说是二郎的盐丁都是勇武,这才今日请你来。”
对颜知州的那种无礼态度,李孟也没有什么立场指责。这苏指挥使论起身份来,可是他的将主,虽说在卫所里,百户,千户和指挥使都是个身份的代称,但彼此之间也有统属,而且自己在灵山卫所,在外面领着军户子弟这么折腾,对方不闻不问,还给行了不少方便,开口求过来,少不得要帮忙,怎么说,那颜知州也得领份人情。
苏指挥使倒是标准的老人做派,絮絮叨叨的说着,不过有一句话却让李孟听了进去。
“你那些盐丁,我听身边的人说,练得是足够多了,可打的太少,这样还是练不出好兵来,遇见了事情,太容易慌神。”
这可是难得的战斗机会,平日各地盐丁和那些盐枭盐贩的战斗,就连见血的时候都是少,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看着李孟干脆利索的答应下来,那苏指挥使觉得自己颇有脸面,他也不多说了,只是开口笑着说道:
“详细的事体吴同知那边会和你说清楚,老夫这边帮不上太多的忙,就先预祝二郎你马到成功。”
吴同知可真是熟人,看在京师刘太监的面子上,常例的银子李孟可都是加了三成给过去,在胶州城有很多小事,盐丁都会出头帮忙办妥。
所以告辞了这边,李孟也不客气,径直的来到衙门里同知所在的房屋,打了个招呼,就来询问,同知吴文颂早有准备,笑容满面在那里备茶等候,双方一落座,就张口介绍。
事情不复杂,高密县派来的衙役把情况讲述的很清楚,高密城北夏庄附近的丘陵林地里面,盘踞着一伙马贼,说是人人有马,而且凶悍异常,来往高密的商队还有本地的地主士绅都是被他们侵害的苦不堪言。
高密县只有十几个衙役,民壮也是不堪用,所以特请胶州这边派人相助,要是调兵征剿匪患,耗时耗钱不说,而且对知县的考绩也有影响,地方不靖那可是劣评的主要原因。所以写信请胶州派民壮相助,纯属私人的行为,悄无声息的就解决,若是不成,不会影响什么,若是成了,在报功分赏也不迟。
据说那高密士绅也赞成县令的举动,官兵剿匪往往是匪未驱除,地方上却祸害的差不多了,青州西边和兖州交界的地方,已经是乱了段日子,官兵在那里,整日里传出来的消息都是败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