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自己这个异教徒、卡菲勒(非穆斯林)都成为了安拉的使者,就更令人感觉怪怪的,这不是随口的赞誉,涉及到真主安拉,穆斯林说话时每个词都轻忽不得。
不过话说回来,追本溯源,孔子、释迦牟尼、苏格拉底在穆斯林教义中都被认为是安拉派遣的先知,带来了真主的话语,只是他们的信息都已经被更动,和伊斯兰信仰出现了差异。
所以称呼异教徒为使者勉强说得过去,但这老先生将“使者”的荣耀戴在一位汉人旅帅的头上?叶昭不由得又打量了白阿訇几眼,难道这老先生真有些道行?还是白老先生阅人无数,多少看出些自己的端倪?
叶昭品口茶道:“老先生不担心儿子和孙女的安危么?”
白阿訇手放胸前:“一切都有安拉的指引。”
叶昭说道:“难道陕甘一带穆斯林被杀的血流千里也是安拉的指示么?”虽然猜不透他的真实心意,但看得出,这老先生并不是偏执的穆斯林,更不是疯狂的教徒,所以叶昭也就不在意用针刺他的伤口。
白阿訇脸色肃穆,道:“他们是穆斯林的罪人。”
叶昭微微点头,这倒和后世大阿訇指责热比娅之流如出一辙。
想了想,叶昭说道:“老先生,对于你来说,我是异教徒,我说的话,在理不在理的还请恕罪。”
白阿訇温言道:“您是我们的朋友。”
叶昭道:“也许吧,我也希望和老先生交朋友。老先生,按照新朝帝国法律,境内人人平等,宗教平等,而且,也不再强迫穆斯林男子留辫,不知道老先生怎么看?”
前朝统治下,汉化较深的民族都要留辫,如陕甘的回人男子就要结辫,而藏人和新疆维吾尔人却只需要贵族留辫子,余者视为番子,不去理会。
说起来也是极为讽刺了,逼着汉人留辫子是因为重视汉人,当然,这种重视是恐惧,是为了打掉汉人的脊梁,而诸番子,想留辫?那还得先成为贵族。
白阿訇道:“开明无比,所以,我不赞成阿法芙和她的父亲继续对抗帝国军队。”
叶昭嗯了一声,说:“他们也一定会被官兵剿灭。”
白阿訇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