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紧接着,尖利的铁指划过对方的颈动脉,惨叫声戛然而止,屋里只剩下一阵嘶嘶声和身体的抽搐声。
赵兴丢下这具瘫软的肉体,捡起盾牌走在窗户边,看了看窗户沿,然后,立起盾牌、团起身,连人带盾撞到窗台上。
泥土搭建的小屋压根经不起他这样的野蛮冲撞:一下子,窗台的土胚已经松动;第二下,窗框脱出,坠下;第三下,原先镶窗户的地方变成了一个门,赵兴踩着满地的碎土,走到屋外。
桌子后隐藏的几个人惊恐的看着他们身后出现的铁甲人,看着赵兴走到他们身边一脚踢倒了桌子,这期间,萧氏兄弟一直没有射出箭来,只赵兴挥刀一阵狂砍……整个世界清静了。
张班头一直在眺望战况,战斗结束后,他透过残缺的窗户,观察屋里正在陷入临终抽搐的人,摇摇头:“不是卜庆,卜庆还活着……大官人,不妙啊,卜庆漏网,这事不算完!”
赵兴脱下头盔,一指残缺的房子,说:“屋里两个苦主正是我家亲戚,张班头请取证……这屋子,我想定是他们的据点,既然他们把拐来的人藏于此处,那么赃物肯定也藏在附近。张班头最好搜仔细点……嗯,我那亲眷被扒个精光,光他身上的东西价值不少,班头,我的人跟你一起搜,我‘只想’要回失物。”
张班头听到赵兴重点强调“只想”,马上明白了,他兴冲冲说:“大官人,我带的人手不够啊,那些人要盯楼里还要搜这儿……不如,我回去再叫几个兄弟来,将樊楼彻底搜查一遍,看卜庆躲在哪里。”
张班头兴奋啊——活口都被赵兴砍完了,搜出多少赃物还不由他与赵兴说了算。再加上苦主就在屋里,卜庆这罪已是板上钉钉。这样一注大财,可不是一两千贯的问题,甚至可能让参与者立刻家财万贯。
这笔巨款他一人吞不下,所以他才想到多找帮手。
赵兴一点头,张班头兴冲冲窜了出去,李应打着哆嗦,战战兢兢的问:“大官人,完了吧?是不是找个郎中看看陈公子?”
“还没有完”,赵兴手没有放下他那柄滴血的刀,这话说完,也不知道他给了什么暗示,站在李应身边的程浊一翻手,把刀架在李应脖子上。
“大官人,这是作何?我鞍前马后的为你操劳……”李应瑟瑟的说。
赵兴仿佛没看见他脖子上架的刀,他平静的问:“周邦彦的事你打听了吗?”
赵兴说话的声音非常和煦,李应看到赵兴如此和蔼可亲,禁不住放松了紧张情绪,回答:“听说周大人已贬为庐州教授,大约五日后离京,那天恰好是寒食节……大官人,快让你的弟子把刀拿开,这是干啥?”
赵兴仰脸朝天,思考了一会,一挥手招上萧氏兄弟替他解甲。他伸直了胳膊,一边享受萧氏兄弟的伺候,一边慢慢的说:“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一听到这个熟悉的词,程爽精神一振,程浊两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