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居然还有刀?
这半天功夫对方没射出一箭来,赵兴这才想起大宋对弓弩的限制。
哈哈,没有弓弩的匪徒,自己这一身装束,未免牛刀杀鸡了。
赵兴一点没有因喊话而停顿的意思,程浊在他身后呼喊:“开封府捕盗,屋里人立刻弃械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程浊是在告诉屋里人:衙役捕盗,根本不在乎人质;屋里人杀了人质后,正好被捉个现行;所以他们最好的办法是:立即弃械投降,以减轻罪责。
张班头站在旁边没有谴责程浊冒用开封府衙役的名义,因为现场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快。此刻,赵兴已走到门边,他抡起盾牌,用身体猛烈撞击木板门——一下,两下……
屋里的人已经声嘶力竭了,他嚷着:“我要刺了,我真要刺了。”
“弃械投降!”程浊毫不理会无力的喊叫。
窗户陡然打开,一张桌子扔了出来;与此同时,赵兴已经“轰隆”一声撞开屋门。
就在赵兴撞开门的一刹那,一个人影从窗户翻滚而出,他落地没站稳,抬眼看到萧氏兄弟手上的弩弓,便滚落窗沿下,但,预料中的弩箭并没有射出,萧氏兄弟只是端着弩做瞄准状,似乎在等待射击命令。这一刻缓和,让此人有机会翻身,他窜到那张扔出的桌下,躲了起来。
屋里的人见这人不死,立刻又有两人跳出,他们也马上陷入同样的处境,但萧氏兄弟依旧没有射击……
现在,屋内、床榻边只剩下一个干瘦的人,他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对着床上一位酣睡的女人,脸朝着打碎的窗户声嘶力竭的喊:“你们……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啊啊……”
这人说后半句话时,声音已经低落下来,因为赵兴已经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房里,他扫了一眼屋里,看到地下捆成一团的陈公川,顿时瞪大了眼睛……………,这厮被人赤条条捆了扔在墙角,居然还在酣睡,口水滴的老长。
赵兴没理那人手中的小刀,他沉重地走到陈公川面前,发现因为寒冷,陈公川的皮肤都有点发青,他挥刀割断了捆绑陈公川的绳索,将他横着抱起,走向床边。
床上酣睡的女子是陈宜娘,她的衣服已被解了一半,而床前那厮还举着小刀,愣愣的看着逼近的赵兴。
当这具钢铁怪兽走到床边时,赵兴轻轻用肩一扛,那汉子被撞到一边。赵兴把陈公川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看到那人缩在墙角,手里还紧紧握着刚才那把刀,他撩开面甲,冲对方一笑,慢慢走到对方身边。先是惋惜的摇了摇头,轻轻取下对方手里的刀,而后温柔的搀起对方,拍打拍打对方的肩膀,尽量让此人站的笔直,然后冲对方温柔的一笑,猛然一挥拳,铁手指捶在对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