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致勃勃而来,灰溜溜而去,正是袁谭如今的写照,也是数日来叫袁绍面色不善的缘由所在。
不过比起袁谭败师东郡,还有一事更叫袁绍为之愠怒。
那就是,从青州运来的粮草,已连续被人劫走两次了……
甚至不用想,袁绍都知道定是曹军做的好事,他,不怪这些曹军。
也是,两军交战,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劫人粮草、断人粮道,此乃兵家手段,司空见惯,袁绍恨的,是……
“啪!”重重将一卷竹册砸在案上,深深望着眼前的郭图,袁绍皱皱眉,冷然喝道,“十余日了吧?这路兵马在我五十万将士眼皮底下,连续劫我两次粮草,可笑、可笑啊!……区区数千人马而已,你竟是找不出其落脚之处?唔?”
“……”郭图低头默然不语。
当然,并非是负责此事的郭图不尽力,实在是郭嘉技高一筹,每每在要被袁军发现踪迹时,提早离开,是故郭图也无法子。
总不能派个十万大军出去,漫山遍野的找吧?白马附近偌大地域,这无疑是大海捞针。
对面着愠怒中的袁绍,郭图到也硬气,一声不吭,其实论其中究竟,乃是郭图善于察言观色,就随在袁绍身边,他深深明白,若是主公在震怒之时辩解,尤其不好,这会叫主公更为动怒,再者,自然有人会为自己辩解……
“主公不必顾虑此事,”果然,站在帐内的众谋士中,庞统开口说道,“依在下所见,此路曹兵既然敢在我五六十万大军眼皮底下劫走粮草,分明是早有准备,郭大人查不到其落脚之地,也在常理之中……”
见是深得自己信任的庞统开口为郭图辩解,袁绍心下怒气消散了几分,哼了哼说道,“然而此路兵马如此肆无忌惮扰我军清净,实叫人心起恨意,若是设法将其拿住,非但我心中恶气不消,日后天下,亦要笑话我袁本初军中无人,徒损我军威仪……”
“哈哈,主公多虑了!”庞统哈哈大笑,拱手正色说道,“主公言中‘名望’,乃是虚的,乃是空中楼阁、纸上画饼,看不见,摸不着,何必如此在意?古人云,成王败寇,事成之前,一切名望皆是虚幻,主公大可不必如此在意!”
此言一出,帐内众人尽皆愕然,倘若江哲在此,听了庞统这番言论,恐怕要为之惊讶了。
若是叫江哲来说,恐怕便是……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