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独立,长发逶迤,身纤如月,更兼月色朦胧,清风徐起,带得那衣带飘飘,纤腰一束,恰似雾中芍药,弱不胜衣。柳朵儿轻抚着这条准备送与杨浩的明珠玉带,有些失落、有些轻松,心意难明。
如今她的名气越来越大,往来公卿,谈笑鸿儒,身份尊贵,一时无两。这颗价值千金的走盘珠,是一位外地豪绅慕名求见的见面礼,千金难求的一颗极品走盘珠,代价只是她出面小坐片刻,陪一杯茶,这样的风光还有谁人能比?
羡慕她们做甚么呢?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柳朵儿自嘲地一笑:“嫁作人妇,锁闭深闺,养一双儿女,每日里寂寞期盼着夫君散朝归来,若是因公远行,更是翘首盼望无期,余此再无甚事。那样的日子她不喜欢,那样的寂寞她适应不了。”
尤其是现在,她的声名正如日中天,席间惯见巨贾王公、骚人名士,出入花用比使相千金、皇城里的娘娘也不遑多让,多少有钱有势的达官贵人只为搏她一笑而使尽心计,这种众星捧月般的感觉何等享受?
她预感到她与杨浩之间除了利益关系只会愈走愈远了,不过今日的柳朵儿已不必倚靠他人。腰带,自古以来女子馈之与男人,都喻示着要牵绊住他的身心,表达自己浓浓的情意,而她,却是为了让心中那份朦胧的情愫做一个了结。
明月高照,一池清水倒映出天上明月,池边花树上飘下几片落叶,水面上登时荡起几圈涟漪,惊扰了那水底的游鱼,鱼尾一摆,便扑起了几丛水花,此情此景,简直是一副生动的水墨,柳朵儿的芳心里却已再不起波澜,羽袖一拂,她姗姗而去。
情梦,自今夜无痕。
……
因着明日就要分离的一对情偶仍在抵死缠绵,一室春光。
已不知梅开几度,本以为凭着自幼习就的一身媚功,可以让自己的男人兴尽驰泄,如一摊烂泥的娃儿终于弃械投降,放弃了抵抗。这个坏家伙,哪里是一个人呐,简直就是一具铁打的夯锤,娃娃毫不怀疑,若是想让他完全尽兴,只怕自己三天都爬不起床,可是香舌红唇、青葱玉手,诸般‘武艺’都已用尽,如今体绵若酥,她是再无办法了。
官人想要赏玩一榻明月后庭花,她却是拒绝了的,不是她不肯让官人远行之前尽兴,而是……明日官人一走,她也要乔装打扮,尾随其后,若是明日爬不起床来,那可就糟了。
不得已,她只得微张濡湿的唇瓣,微眯一双朦胧如星月的眸子,腮上香汗淋漓,咬紧了牙关承受他的最后一搏。多年苦练舞艺的胴体娇小柔弱,却有着惊人的弹力和韧性,使她还能勉强承受官人强悍有力的侵入。
此时,腿弯抄在他有力的大手中,一双差堪盈握、纤秀动人的脚儿无力地碰触着他结实的臀股,腴润的小蛮腰已放弃了蛇一般的扭动,饱满的粉臀也再无力上下抛耸,她只能偶尔如研似磨地迎凑几下,然后就放松了全身任由他全力施为。
这是一个恼人的夏夜,身上的男人已大汗淋漓,她星眸朦胧地看着渐渐凝聚在他胸口的汗珠,忍不住轻轻撑起自己的身子,用那灵巧的舌尖轻轻将那汗珠舔去……
她感动于他为自己流出的汗水,享受着他对自己的爱恋痴迷。在她看来,香车宝马、酒朋诗侣,终究是过眼云烟;巨贾王公、骚人墨客,不过是无根浮华,有一个安定的家,有一个爱她的男人,有这样令人销魂的快乐,有对她的守候与期待,她觉得才是一个幸福的女人,一个实实在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