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夫人按捺不住道:“徐医士,不知拙夫这病可有治愈的希望,他……何时才能清醒过来?”
徐大医士摇头叹道:“能不能苏醒,现在实难预料。唉,少夫人,丁公子这病棘手的很,老夫看来,他纵然苏醒过来,也要瘫痪在床,动不得、言不得、神志能否清楚都很难说。这……还只是以中风而论,令公子的脉像十分怪异,与中风又非全然相符,老夫行医多年,也不曾遇过这样的病例。老夫只能看上几服药试一试效果,如果病情丝毫不见起色,那……还是早些另请高明吧,老夫……是无能为力了……”
……
丁浩离开后宅,郁郁寡欢。
虽然与丁承宗来往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对丁承宗既敬重又亲近,眼看着这个人三番五次遭逢劫难,最后落得这般凄惨下场,他心里也不好受。可是生老病死,就是帝王也无力抗拒,他丁浩又能如何呢?只能为丁承宗的不幸暗拘一捧同情之泪。
丁浩本想往自己往处去,可是心神恍惚地想着,等他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针织坊的院落。丁浩站在针坊窗外,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听着房中隐约有几个妇人说话的声音。他咳嗽了一声,过了一阵儿,冬儿从里边出来了。
罗冬儿一颗心如今都系在丁浩身上,他的声音怎会听不出来,一听窗外那声咳嗽,她就晓得是丁浩到了,是以随意找个借口便溜了出来。
一见丁浩,她的脸蛋便有些红,以前害羞,是一个女孩子自然的羞涩。自从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如今丁浩的眼神只要在她身上某个部位多停留一刻,她都浑身不自在。
罗冬儿走近丁浩,低声道:“浩哥哥,我们正在说起大少爷的事,你知道了么?”
丁浩点点头,罗冬儿沉默片刻,又问:“城里的事,已经办妥了。”
“办妥了……”丁浩说到这儿心里一阵黯然,如果……大少爷不曾生病,此刻回来,他一定兴奋地拉住我,和我举杯痛饮,谈笑风生吧。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这不幸,一桩桩的都落在他的头上……
罗冬儿又默立了一会儿,担心地回头看看,依依地道:“浩哥哥,那我回去了。”
“慢着。”丁浩唤住她,问道:“那董李氏……可回来了么?”
罗冬儿点点头,眨着眼看他,丁浩迟疑片刻,说道:“那么,你晚上还能抽空出来么?”
“浩哥哥……”罗冬儿娇嗔地叫了一声,俏脸飞红,眼角一张,一抹柔柔的嗔怪便映进了丁浩的心里。
丁浩不禁哑然失笑:“你这傻丫头,不要想得歪了,我是想……和你商议一下去留的事,还有……你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