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坚没有用疑问的语气诉说,而用了一种很激烈的语气陈述这段故事,也为莫须有定了义。
说完了故事,石坚又不说话了。可那意思明显告诉赵祯,这位秦桧大人说了莫须有,你说了不能查,两者异曲同工。
赵祯听了石坚的话,都快要哭了,今天石坚是无论如何都要追究这件事。他也没有别的话好说。还是说:“石爱卿,这件案子真不能查,不是朕想做昏君,真的很为难。”
石坚脸色开始阴沉下来。难道事情与他所想象的那样不一样?不是吕夷简指使的。而是杨太后指使的,最后赵祯为了顾全孝名,才无法还郭氏一个公道,这件案件也没有让大臣审问?
这也是唯一能解释历史,还是现在赵祯在这件谋杀案上奇怪的表现。
如果那样自己这一切岂不是白布置了,反而让吕夷简再次进入中枢,为平安的政局带来的无数的变数?
再说自己还间接地造成了一条人命的牺牲。至少不能象王导那样督使王敦杀了伯仁,可自己并没有能力挽救。虽然郭氏跋扈,但还不至于死罪。且说她还给了自己写了一份《长门赋》,还寄了千贯交子。自己与吕夷简何异?
石坚又想到自己这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想到申义彬、赵蓉还有苏仕国的担心,我在做什么!!!
他在心里又响起了一个声音,不,就是杨太后参预了也要追究,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虽然太后比王子身份还要尊贵一点。否则自己苦心经营的平等理论何存?还有吕夷简一定参预了其中,必须要追究!
石坚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可把赵蓉吓坏了。她问道:“怎么了?”
因为所谈机密,书房里只有赵蓉、赵祯与石坚三人,连赵堇都让赵蓉喊了出去。
然而石坚就象是圆觉一样坐化了,只剩下一副臭皮囊,无论赵蓉怎么摇晃,浑然不知。
赵祯也抬起头来,惊诧地看着石坚,连连问道:“石爱卿,怎么了?”
石坚还是不回答,他继续想道,何为对,何错?何为正?何为邪?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难道自己现在变成了小人了吗?想当初,自己才到京城,虽然年幼,也是一个玩官,可做什么都光明磊落,一片阳光。然后,第二次进京,无论什么事都以智谋对待,连睡觉时都想着心事。
可不这样,他也没有办法上对朝中奸邪,下对元昊等外敌。
难道好人就一定象文王那样被纣王拘押,束手无策?或者象孔孟那样流离颠簸?而想要成功,就必须做一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