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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两个交界处,商业比南城兴盛许多,富人也多,又不是什么有背景靠山的,还有一桩妙处,那就是其他的衙门也少,锦衣卫最底层的校尉力士,在此处巡街,所得的油水要比南城多五倍,小旗、总旗一直到百户自然是更多。

这样的肥缺位置,能在这边当差做官的自然都是有这样那样的关系,这边有两名百户是周林柄的属下,但基本上是听调不听宣的类型,每月按时上供例份,有时候这例份都未必按时,周林柄也捏着鼻子认了,毕竟这边百户、总旗身后的人,他也得罪不起。

分管西城和南城之间的锦衣卫百户中只有一个总旗,总旗任春来,他是锦衣卫指挥同知任大同的堂弟。

西城和南城之间,算得上二等一等店面的赌坊和青楼就有七家,这之下的又有十几家,更别说酒楼饭庄茶馆之类的地方,这等地方,巡一天街,空着腰包出去,鼓着腰包回来,肥的流油。

如此好做,谁不想在这里塞自己的人,一个百户照例有两个总旗,可这边却只有一个,另一个位置始终空缺。来了三个总旗都被任春来给挤走了,任春来是从最下面的校尉被提拔起来的,喜欢吃独食,不愿意别人分。

何况任春来头上的百户是骆思恭的人,骆思恭一向是软,现在王通过来,骆思恭的位置坐不稳,亲近人的底气也不足,不敢争什么,这个百户等于是这任春来做主了。

任春来今年三十四岁,在王通的新兵整训年龄范围之内,不过二月十二早晨,他压根就没有早起。

等睁眼的时候,就已经是正午时分,任春来在丫鬟伺候下简单洗漱,上街之后也没去点卯,直接坐进了东青茶馆,茶馆立刻是上好的茗茶伺候,又有江南风味的各色点心,听曲听书,悠闲了两三个时辰,这才去了枫林馆。

枫林馆是京师闻名的酒馆,虽然不过十桌的规制,却经常有达官贵人闻名前来,午间做一个时辰的生意,晚间做两个时辰,但任春来任大爷来了,这规矩自然就要破了,枫林馆的厨子抖擞精神单做一席。

保定府来的高粱烧,八菜一汤的上好席面,任春来喝了个半醉,晃晃悠悠的出门,这时太阳已经西沉了。

走出门,一个帮闲就迎了上来,手里拿着个小包袱,满脸堆着笑递了上去,开口说道:

“任爷,今日收的份子钱,您老点点?”

任春来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开口说道:

“铜钱碎银子的,去赌坊那边换成元宝,你们自己拿二成去。”

“多谢任爷,多谢任爷!”

锦衣卫到了总旗这一位置,身边总有几个听差帮闲的角色,不过大多是自己手底下的锦衣卫兵卒,任春来不同,他身边的帮闲是两个从前的街坊,完全没有锦衣卫身份的人,这是一份好处也不往外放。

在街上走了两步,迎面却有个四十多岁的小旗走来,看到任春来,这小旗皮笑肉不笑的行了个礼,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