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皱眉,果然是在口供后才疯的,若真是受到惊吓,何以过两日才疯?
陈忞顿住脚步:“老奴在此等候苏公子,苏公子别靠他太近,这周围虽有暗卫相护,可难保他不会突然发病。”
苏卿不解:“发病?”
陈忞:“这位近日来疯病越发严重了,发起病来力气大的很,逮着什么便咬,陛下怕他伤着自己,里头许多物件儿都换成了软的。”
苏卿:“太医如何说?”
陈忞摇摇头:“太医只说惊吓过度损了心脉,时日已无多。”
苏卿心中一紧,时日无多。
他已是当初唯一的证人,若他出了事,想要翻案就更难了。
苏卿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逐渐靠近暗室唯一的床榻,远远瞧着似有人影跪坐在塌上,还有极轻的怪异笑声。
直到走近塌前,苏卿才算看清。
眼前的人身上松松垮垮的搭着干净的浅紫色锦袍,头发虽用玉冠束着,但却有几分凌乱,想来应是被他自己所抓,因双脚锁着粗壮的铁链,他的活动地方并不大,仅仅只是一个床榻。
他此时正跪坐在塌上低着头把玩手中物件,虽然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凌乱松散,但胜在干净,显然是有人长期伺候的。
许是感觉到有人靠近,他有些惊慌的抬起头,直视苏卿片刻后笑嘻嘻拍着手掌:“好看,好看。”
苏卿轻轻勾唇,试着往前挪动,却见那人突然变了脸色:“别过来!别过来!”
苏卿顿住脚步,果真没再往前,只轻声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那人却目露凶光直直瞪着苏卿,而后不知怎地开始发了疯的抓头大叫,有几屡发丝被他硬生生从头皮上扯下。
苏卿眼神一紧,连忙后退几步:“我不靠近,你别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