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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是我前些日子做的文章,还请先生帮忙指点指点。”

江先生:“惭愧惭愧,指点谈不上,若南如今也是秀才之身,我也只是秀才之身,指点一词,着实不敢当!”

严若南:“先生此话差矣,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若南自小蒙先生开蒙,取得秀才之名都有赖先生教导,中间也是有颇多的侥幸。”

说着说着,他眼里有莹光闪闪,面有激动之色。

“而且先生的才名,祁北郡城谁人不知,要不是先生志在教书育人,凭借先生大才,不说举人解元,就是金榜题名,暮登天子堂,那也是如探囊之物。”

“谬赞了谬赞了。”江先生抚了抚须,“那我便托大,为若南的文章观上一观。”

他将那卷子接过,往宽袖中一塞,笑道。

“不说指点,只说切磋一词,请。”

说罢,他做了个请的动作,引严若南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严若南笑了笑,折扇一撑,抬脚跟上。

在经过私塾时,只听里头的少年郎闹哄哄,有兴奋得失真的声音传来。

“平彦,你方才运道正好,都解读得乱七八糟了,先生还没有打你,铁定是你阿娘前儿拜拜的神仙好!”

“去去去,浑说什么呢!我还宁愿先生打我呢,这抄书百遍是断手,挨戒尺是手肿,两个也没差多少。”

“还是有差的。”说话的声音有着同情,“你忘了你上一回了?就是被打成猪蹄儿,那也是要抄书的,那才惨,又断手又成猪蹄儿,惨惨惨,真惨,怎一个惨字了得!”

谷平一:“……不说了不说了,院子里的胖橘在等我回家呢。”

严若南在听到那一声平彦时,整个人就僵在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