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睫垂下,扑闪扑闪,羞赧模样。
“当真。”头戴草帽的男子点了头,笑着继续道,“许是方才风吹来,沙尘蒙了牛眼睛吧。”
他瞧着农人裤管一边深一边矮,上头还沾了泥,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紧着说了一串的吉祥话。
“走了一家又一家,见到农人老行家,老行家,听我夸,地里开出金疙瘩驴驮金,马驮银,秋日里,金山银山搂回家!”1
农人眼睛瞪大了一些,倏忽的哈哈畅笑。
“兄弟是春官啊。”
头戴草帽的男子点了点头。
他拍了拍自己肩上的褡裢,又将自己手中的孝春棒杵了杵,笑模样道。
“瞧我这行头,不就瞧出来了么。”
农人一瞧,上下打量。
嘿,还真别说,那褡裢是蓝布做成的,中间开缝,像口袋一样,那不就是春官用来讨封装粮食的二九么!
春分日逢春官送春,那可是一个好兆头,农人欢喜极了,随即想到了什么,又有些羞惭的开口。
“不妥不妥,这下在田里,没有粮予春官呢,真是失礼了。”
“怎么会没有粮?”头戴草帽的男子露出一个暗含意味的神秘笑容,接着就伸手指了指地里的稻苗。
“那儿不都是么!”
农人回头,诧异道,“这也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