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厅屋。
里面瑟瑟发抖跪坐着七八名艺伎。
珠玉不着痕迹瞥了她们一眼,就抱着三味线小步到厅屋正中间,跪坐下来,试整下弦音,拉弹起来。
她始终没敢抬头。
可即使瞧不见,耳朵也能听见动静。
上座处,传来女子怎么都压不住的惊恐颤音。伴随着一阵咔嚓声响,没了动静,一道尸体被抛到地上的闷响声传来。
周围的艺伎,有那么两三个没忍住惊呼的,刹那功夫,皮开肉绽,鲜血四溢。艳红到极致的液体溅到了珠玉的琴弦和侧脸。
她的手抖了下。
曲调偏了。
但好在她会弹的三味线乐谱很多,很快就用相近的其他谱子将音调拉了回来。不是很懂乐谱的,听不出来。
上座传来男人散漫的声音:“你,那个穿黄衣服的,过来。”
黄衣服?
珠玉下意识留意了下自己的衣裳,顿时松了口气,是红白配色。
一名艺伎哆哆嗦嗦站起来,垂着头朝上座去,还未走到,就被男人一把拉到怀里。她这才发现眼前这个男人居然长了两张脸、四只手,顿时大惊失色。尖叫刚要出口,整个人就被无形的劲道压扁了。
鲜血喷得满屋子都是。
男人无趣般甩甩手,再次出声:“紫衣服的,过来。”
……
珠玉不知弹了多久的三味线,一个时辰有了吧?手指的关节都麻掉了,虎口也磨得生疼。
倏忽,厅屋的门被拉开。
一道不急不缓的脚步声进来,停在她身侧:“大人,那家伙的人头已被属下割下来。”
珠玉觉得这声音耳熟。
直到对方再次开口,回应上座大人的问话:“回大人,是在山形县逮着的。”
珠玉这才回过味来,是那个白眼狼!
她无法形容自个的心情,又惊又喜。她一时间没顾上其他,侧抬起头,就要去看他的脸,不想目光率先撞上的,却是颗血淋淋的人头。
人头的两只眼睛被挖了一颗,另一颗瞪得死大,正巧对准珠玉。
她吓得后摔在地,三味线也丢开了。
满脸惊恐。
虽没叫出声,但这满屋子的寂静,和白发少年横过来的冰冷眼神,珠玉只觉浑身僵硬。
“废物,你想死是不是。”他眼神阴恻恻的,用力捏了下人头,人头就粉碎了。肉沫和鲜血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滴,即使穿着僧服,也像个地狱恶鬼。
可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珠玉这时候畏惧的心理,居然没有伤心多。
她眸光颤啊颤的。
实在想不到再次碰面,居然会以这种狼狈形式。
见珠玉什么话也不说,眼泪倒是扑簌簌落个不停。里梅有些嫌弃,心想着碰上大人还闹出这种动静,死了算她倒霉。只是不知道大人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杀,是等着他来杀吗?里梅思索了下,正准备了解她性命,便听大人懒洋洋发话了:“她的胸还蛮大的啊,今天的晚膳就她了。”
“是。”里梅态度恭敬。
他转身,以为会从珠玉眼中看到恐惧,可没想到她依旧在盯着他的脸看,神情复杂难过到让他看不懂。
里梅索性也不深思,只当她怕得要死。
内心轻蔑嘲笑。
谁让她上次戏弄他,这次非得让她活着感受皮肉剥离的痛苦才行。
如此确定下来,他却不经意瞥见她红艳艳的唇。目光稍稍顿了顿,开口:“大人,属下想要这个女人。”
两面宿傩好像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语气揶揄:“是吗?你看上她哪了。”
里梅觉得说【想接吻】很幼稚。
便半蹲下来,掐住珠玉的脸左右打量,希望能找到个新的吸引他的点。可惜没有,里梅嫌弃的不行,便随口说了个她的优点:“胸大。”
两面宿傩大笑起来,“你会玩女人吗?”
“会。”
“哦?”两面宿傩摆了个悠闲地姿势,支起下巴,“那你玩给我看看。”
里梅左手拎着珠玉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就低头去舔她的唇,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按照珠玉之前教的那样去揉。
两面宿傩笑得更加猖獗了。
13
里梅对珠玉的房间熟门熟路。
扛着她进屋后,就跟回自家似的,从书柜里翻出来一叠纸张,在上面写了十遍她的名字,递她怀里后,就呼吸急促地去舔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