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吧,还有什么话说?”王团长知道,按照他高城的脾气,他定然会有很多质疑,然后用各种方式去死守钢七连,甚至违抗命令。
“这、这事儿跟我父亲有关系吧。”
王团长看着高城,开始头疼,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我就晓得你要问这个问题。师里边,有几个晓得你父亲是军长的?”
高城自嘲笑笑“团里都知道,师里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在团里威,营里横,十六个连长我老大,我跟您都照常顶着干。我一直以为是靠我自己本事挣来的,可实际上,我就像公园里的一只猴子。”
王庆瑞有点惊讶“你今天,怎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高城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在团长的办公室里转悠着“也没怎么,就是终于有空想想了呗。”
“想想好啊,那我就实话告诉你,这件事情,确实和你的父亲有关系。哪个军官的调动没有军长的签字啊?说没关系那是开玩笑。说有关系呢,也就只那点关系,看你怎么想。”
高城拿起王团长放在桌上的烟“我服从命令呗!”
王庆瑞没想到他能这么轻而易举地转过这个弯儿来“你今天,有点不对啊!”
高城夹着烟,看着窗外“这两天,忽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有容乃大,无欲则刚,容是别人,欲是自己,这样的天地才跑得欢畅么,尤其适合机动部队!”
王庆瑞有些惊喜,笑着看这个好似脱胎换骨的高城“你怎么想明白的啊?”
高城放下了手里的烟“这早熟的人吧,通常都晚熟,骄傲的人又很急性,这两样我都占了。我认识一个人,就他、他没做一件小事的时候,他都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有一天我一看,好家伙,他抱着的那已经是让我仰望的参天大树了!”
“你说的是许三多?”
“对,这要搁以前,他做什么事我都瞧不上,执拗的像个傻子。我现在这么一看,这个信念这玩意儿,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您还记得他呢?”
“我怎么不记得他呢?当初七连的连长死活都不要人家!”
高城被翻了黑历史,不由得一脸不乐意。
“王叔,我、我有个要求。”
过去的高城,因为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的出身,极少会这样叫王团长,现在开了这样的口,王庆瑞明白,一方面是高城终于与自己和解,另一方面,也是真心地作为一个晚辈,向他这个长辈的一种恳求,他看着高城“讲。”
“我想带几个兵去装甲侦察营。”
“许三多?”
“对。”
“不可能!”
“那、那我带伍六一吧!”
“更不可能!你走我已经蛮后悔了!特别是通过这次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