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哭着说“太太，我不知道。”

“那这门亲事，便退了吧。”

事后太太告诉自己，侯载舟除了能喘气，其余的跟死人差不多，嫁给他，自己这一辈子就毁了

“若雪，你才十五岁，不能耽误在他身上，我会为你再寻一门好亲事。”

那个时候，太太也终日缠绵病榻，姑娘也整日病歪歪，而林家始终没有一个儿子。

后来，太太向自己说起林家自私艰难，问自己愿不愿意当老爷的妾室，为林家繁衍子嗣。

“若雪，你愿意吗？”

若说不高兴，那是不可能的，就像做了许久的梦，有一天梦终于成真了。

可自己对不起侯载舟，他像个太阳一样的人，如今蜷缩在一方小小的轮椅上，沉闷阴郁……

再后来，自己怀孕，生下了一个男孩，老爷太太高兴地连着办了六天的流水席。可那个孩子因为一场风寒去世，或许这就是自己言而无信的报应。

他要做的事情，自己便想方设法弥补。其实自己知道他想报复林家，太太去世了，姑娘去了长安，那便只有老爷了。

——

林如海静静地看着梅姨娘：“你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吗？云香散！”

“不可能！”梅姨娘美目浑圆，不可置信地看着桌子上的发簪：“他说这是让人卧病的药，只是让人受罪而已，不可能是这种致命的毒药！”

迎春全神贯注看着外面发生的事，见梅姨娘的反应，她倒是不知道里面是剧毒的样子。那她被人骗了，还是装的？

林如海咳了几声：“你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一瘸一拐的侯载舟被付阳搀扶着进来，他眼神阴鸷，但却生了一张笑唇，整个人显得非常矛盾。

“你还是那么好骗。”侯载舟哼笑一声，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垂泪的梅姨娘。

林如海笑道：“看来新任的扬州知府给了你们不少好处。”情爱当然可以成为他们痛下杀手的理由，但让赵良，付阳，侯载舟三家人联起手来，情爱的分量显然还不够。

财帛利益动人心，背后只会是新帝的手笔，毕竟自己是太上皇和先太子一同定下的探花郎。

“是我自己恨你，巴不得你死，才骗了这个蠢货给我办事。”侯载舟冷笑一声，愤恨地看着林如海：“只可惜，就差一点点，你和你的林家，就要不复存在了！”

“赵良想必已经逃亡他乡，你们却是林家的奴仆。”想跑也跑不了。

林如海很好奇，他们怎么还一副愤恨不平，来戳穿阴谋的样子。

付阳道：“至少我们在那件事上成功了——你的妻子，不就‘病’死了吗！”

“你说什么！”黛玉冲出去，抽下头上的簪子就想刺付阳的眼睛，被迎春和紫鹃死死拉住，贾琏连忙挡在二位妹妹面前。

“原来是你们！”林如海也没有想到，他们的计谋在几年前就开始了，只是不敢过度，恰好新帝这两年才登基，他们找到了靠山才敢下定决心来暗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