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扇垂首,察觉到身上的衣裙,不是她平日里所穿,脸色立即又白了几分。宝扇扯紧盖在身前的锦被,双腿蜷缩,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珍珠进屋时,看到的便是神色不安的宝扇。珍珠连忙将手上的糕点放下,脚步匆匆地走到宝扇面前。
“姑娘,你醒了。”
宝扇抬眸瞧了珍珠一眼,又将眸子缓缓垂下,轻声问道:“这是哪里,我身上的衣裙……”
话未说完,宝扇便贝齿轻咬唇瓣,水眸中有碧波荡漾。
见到宝扇欲要落泪,珍珠连忙说道:“这是陆家,你身上的衣裙是奴婢换掉的,拿去洗干净了,这会儿或许已经干了。”
宝扇面露不解,轻声喃喃道:“陆家?”
她美眸轻扫屋内,处处富丽堂皇,女子的摆设一应俱全,可见陆家极其富裕。宝扇黛眉蹙起,她只是个货郎的女儿,生平见到地位最高的人,便是魏茂,哪里会认识什么陆家。
宝扇轻轻摇头:“我不认识陆家。”
珍珠只觉得宝扇声音绵软,柔中带酥,宛如红豆酥饼的馅料,碾磨细致,带着沙沙的清甜。珍珠只听了三两句,便觉得身子酥软了大半,她不知道陆渊回整日待在宝扇身边,该是怎么心驰神往。
珍珠心道难怪,陆渊回会将宝扇领进府中。
眼看着宝扇眼圈微红,珍珠忙出声劝慰道:“姑娘莫急,我家少爷是锦衣卫指挥使陆渊回,便是他将姑娘带来的。”
宝扇美眸轻颤,原本慌乱的神情,仿佛被珍珠的一句“我家少爷是陆渊回”,而轻松拂平。
宝扇柔声道:“大人……”
珍珠见提及陆渊回,宝扇便心绪平稳,可见陆渊回和宝扇关系果真不一般。珍珠转身,端起桌上的桂花糕,绵白松软的糕点上,撒着一层淡黄色的桂花。
珍珠将桂花糕捧到宝扇面前,说道:“姑娘昏迷许久,大夫来看过后,说是惧怕所致。”
闻言,宝扇纤长乌黑的眼睫轻抖,显然是不想提起此事。
珍珠便道:“姑娘许久未用饭菜,腹部定然空空,不如先吃些桂花糕,待厨房将膳食做好了,再去用膳。”
宝扇美眸微动,片刻后,珍珠听到一声轻柔的“好”声。
欺霜赛雪的手腕,从瓷碟中捡起一枚桂花糕。绵软白腻的桂花糕,和宝扇的肌肤相比,倒是不知道哪个更雪白甜腻。
宝扇轻张檀口,小口小口地抿着桂花糕,柔软的小舌,从芬芳檀口中探出,卷去桂花糕上的花丝。宝扇用完一整块桂花糕,在珍珠的伺候下,又饮了半盏茶水解腻。
宝扇瞧着珍珠,轻声问道:“我可否将衣裙换回来。”
从刚才奉上桂花糕时,珍珠已经得知了宝扇的名讳,便从善如流地唤道:“宝扇姑娘若是想,自然可以。只是浆洗衣裙,是由其他丫鬟做的,那衣裙完全晾干与否,现在暂且不知。姑娘若是不急,奴婢先去看看,若是衣裙已好,便取来给姑娘,如此可好?”
宝扇自然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