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怡的脸上,露出几分惊讶神色,又听到那丫鬟说。
“只因人是少爷带进府中的,他没有留下那女子的名讳,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少爷”,“女子”……这几个字在芝怡脑海中闪过,她重复道:“是——陆指挥使,带进府中的?”
“是。”
“还是一名女子?”
丫鬟点头。
芝怡顿时心中慌乱如麻,她脚步匆匆地离开,刚踏进屋子,便看到张清萍对着一副书卷,悠悠出神。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芝怡福身,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夫人……”
张清萍拧眉,正要纠正芝怡的称呼,便听到芝怡皱紧鼻子,眼圈泛红地说道:“夫人做什么还要惦念陆指挥使。你心中纠结幽怨,连奴婢唤你的名字,都要斤斤计较,可陆指挥使呢,他早已经另寻佳人,甚至堂而皇之地领进家里来了。夫人,你便放下罢,和陆老爷好生过日子……”
书卷应声落地。
张清萍嘴唇张合,隐约在发抖。
“你说什么,他……带了女子回府?”
芝怡将从丫鬟们口中听说的一切,尽数告诉张清萍,不仅是她,连张家父母,都希望张清萍能早日放下,与陆老爷做一对恩爱夫妻。
张清萍听不进去那些劝告,满脑子都是——陆渊回薄情寡义,竟然琵琶另抱。
张清萍头次失了贵女的风范,她要芝怡带着她去寻那女子。芝怡只道,那女子尚且在昏迷之中,如何能见张清萍。
闻言,张清萍这才歇了心思。可她攥着帕子的手,越发收紧,心中开始胡乱猜测起来。那女子昏迷,是因为何等缘故?
张清萍跟在张母身边时,曾听过一些妇人说过夫妻私事。依照那些妇人所说,若是床笫之间,男子过于凶猛,不知克制,往往便会使得女子不堪忍受,昏厥过去。
蔻甲陷入皮肉之中,留下深凹的红痕,张清萍却仿若不觉,她心中猜测道,陆渊回抱回府中的女子,可是因为陆渊回的不知节制,才陡然昏迷不醒。
……
宝扇悠悠转醒,她昏迷过去,并非是装假。只因陆渊回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若是在他面前耍弄些小女儿手段,定然会被他看穿。宝扇借机和陆渊回肌肤相近,但心中着实惴惴不安,若是陆渊回心思再冷硬些,丁点不顾念魏茂的兄弟情意,将她当做恶徒一般,肆意处置。
依照宝扇柔弱的身子,恐怕连十棍棒,都不能撑过去,便要晕死过去。
怀着对陆渊回的惧怕,宝扇是当真昏迷不醒。只是,待宝扇醒来时,看到床榻周围的布置,便知道这不是在魏家。
她眼睫轻颤,美眸中有水光粼粼,有着对未知的恐惧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