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黎聪慧,无人特意教导,便能听懂简单的中原话一事,董一啸是知道的。因此董一啸手握长鞭,指着地面的衣裙,命令着乌黎:“换上它!”
听到这句话,乌黎耳尖微动,终于抬起了头。看着乌黎平静如水,面容上没有丁点被长鞭震慑的畏惧,董一啸恍惚记忆起,如今的乌黎,和他在荒漠中捡到的乌黎,没有丝毫差别。
即使忍受过荒漠饥渴,蛮力驯养,乌黎从未像其他的奴隶一般,有过俯身屈服。
董一啸心中怒火更甚,他在乌黎身上耗费的精力与银钱,是其他奴隶不能与之比较的。而因为这双异瞳,无人肯买走乌黎。如今,除非乌黎性情温顺,能甘居人下,才有可能为董一啸换来银钱。可没想到,乌黎竟然是块硬骨头!
长鞭再次扬起,董一啸这次对准的,不是旁边堆积的树枝,而是乌黎的脊梁。董一啸深信,再硬的脊梁骨,在累累伤痕下,也不得不弯腰俯身。
“爹……”
宝扇绵软的声音,阻止了董一啸挥鞭的举动。
宝扇美眸微动,轻轻打量着地面上的舞裙,声音弱弱:“这是胡姬的衣裙?”
见董一啸颔首承认,宝扇接着说道:“乌黎是男子,怎么能穿女子服饰。爹若是想让乌黎换上胡人的服装,便取些胡服来。”
董一啸心道宝扇天真无知,不明白他此举的深意,便沉声解释道:“我要乌黎穿的,正是这胡姬的衣裙。酒馆中,胡姬以异域舞蹈,讨得众人的欢心,赢得满堂喝彩。乌黎脊背太直,该是学会穿上胡姬的衣裙,学学胡姬讨人欢心的把戏了。这衣裙不脏不臭,是我从胡姬手中买来的,从未有人穿过,乌黎怎么就穿不得?”
这番话语说得字字清晰,董一啸不知道乌黎能够听懂多少,但总能明白其中的意思。董一啸看着乌黎,朗声道:“我不仅要你穿衣裙,还要你学会讨好。”
董一啸将黛眉紧蹙的宝扇,拉到身前,出声叮嘱道:“爹在乌黎身上,耗费了太多银钱,却连回本都成了奢望。乖女儿,今日,便由你先向这卑贱奴隶讨些利息。”
宝扇哪里做过这般蛮横的事情,弱声向董一啸诉说着自己的为难。
“爹,我不成的,不成的……”
董一啸素来炯炯有神的眼神,突然变得黯淡无光,嘴唇甚至发着颤儿:“爹都是为了生计,宝扇,你向来听话,莫要叫爹为难。”
自从宝扇记事以来,董一啸从来是强硬的,未曾向谁低过头。如今董一啸这番话语,几乎是在央求宝扇,宝扇如何能再出声拒绝。
“我……不让爹为难。”
董一啸面容上重新恢复光彩。酒意将董一啸的脸,晕染地通红。但浓郁的酒意,并没有将董一啸变得步伐不稳。他步履沉稳地走上前去,三两下扯掉了乌黎的衣衫。董一啸转过身,伸手将艳色的衣裙,扔到乌黎怀中。他倒是要看看,乌黎是情愿赤着身子,还是退后一步,用胡姬的衣裙来遮掩。做完这些,董一啸又低声嘱咐宝扇几句,而后便退出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