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由你娘亲自操办,定然让你与秦府嫡女,早日相看。”
陆闻鹤手指虚点,落在了宝扇的名字上,他眉峰微扬,声音慵懒,似乎是随口一问:“既然是二女嫁夫,只看娥皇如何够?”
陆国公神情微怔,觉得陆闻鹤这番话有几分古怪,但他仔细捉摸,又觉得确有道理。既然秦家嫡女庶女同嫁,相看也需要二女一道。
“便依你所言。”
陆闻鹤抬脚离开。角落里,三五个小厮闲暇无事,找个僻静处聚成一团。暖融融的日光,泼洒在人的身上,让几个小厮越发觉得疲倦。思绪倦怠之际,小厮们更想找个乐子。不知是谁开的头,他们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地讲着自己的相好。连床榻上的事情,都仔细说出,不作丝毫隐瞒。如此露骨的言辞,若是叫旁人听见了,定然面红耳赤,掩面逃走。
小厮正满脸涨红的讲着,余光瞥见华服锦袍的衣角,顿时冷汗直冒,半张着嘴巴慌忙跪在地面。
“……世子爷!”
陆闻鹤眉峰拢起,不理会身子颤抖成筛糠的小厮们,他薄唇轻抿,心道:原来那般的姿势……极其容易令女子受孕。
而宝扇的腹中,是否也是如此。
思虑至此,陆闻鹤神色愈冷,怀了他的孩子,竟然还要效仿娥皇女英,嫁给旁人,当真是极大的胆子。从薄唇间门,泄露出一丝冷笑。原本便心如鼓躁的小厮们,面上越发惶恐不安。陆闻鹤轻轻摩挲着腰间门的蟠龙吐珠玉佩,心道:落水时,他救了宝扇,宝扇不来寻他。而今,他要了宝扇的清白,宝扇亦不肯来寻他。
陆闻鹤心思非常人能揣测,若是宝扇如他所愿,来了国公府,央求着陆闻鹤给她一个名分。抑或是,因为将清白给了陆闻鹤,这让宝扇生出了拿捏的心思,以此胁迫陆闻鹤,以正妻之名抬她进府,否则便要陆闻鹤名声扫地,戳破他伪君子的面容。到那时,陆闻鹤便会觉得索然无味,冰肌玉骨固然让人流连忘返,但——只值得当做藏品,而不值得呵护爱惜。
陆闻鹤决心,要等宝扇来时,好生欣赏一番她脸上张惶失措的可怜模样。他抬眸,看着身子发抖的小厮们,声音平静:“自己去领罚。”
……
绣坊。
尹小姐面颊羞红,踱着步子走到谢观身旁,她将自己选中的布料拿给谢观看。
雪青,藕白……
谢观心不在焉,颇为敷衍地点点头,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扔到店家手中,朗声道:“都要了。”
尹小姐脸蛋越发红了,只道自己寻了个好夫婿。想起店家刚才的言辞,尹小姐轻声道:“这家绣娘手艺极好,尤其擅做喜服。”
喜服上的凤凰展翅,绣的栩栩如生。而喜被的瓜瓞绵绵,象征多子多福,听闻经过这家绣娘刺绣过的喜被,多是夫妻恩爱,子孙满堂。
看到谢观颔首,尹小姐便让店家将成衣的喜服取出来。
映入眼帘的是漫天的赤红,丝线彼此相连。这样绣工精妙的喜服,尹小姐自然是欢喜的。而一旁的谢观,此时却微微愰神。
他想起了宝扇。
这样的喜服,穿在宝扇身上,定然是极美的,足以令世间门所有男子心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