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柔软的发丝,垂落于脆弱的脖颈处,因为被清水润湿,附着在细腻皎白的肌肤上,纯粹与欲念交织,清纯与媚色融为一体。
秦拂抬手,微凉的手指掠过宝扇的脸颊,将那缕发丝别在耳后。
“你什么都不必做,只需要听话便好。”
这般姝丽颜色,稍作教导,便能成事。
秦拂走后,宝扇没了沐浴的心思。她从浴桶中走出,用绵软的棉帕,将玲珑有致的身子,尽数包裹起起来。宝扇垂眸,看着清水中的自己,浑身都带着湿气。宝扇玉指伸出,微微掀开身上的棉帕,露出青红交加的痕迹。粼粼水波中,倒映着她柔弱的脸蛋。
“若是长姐知道我已经没了清白,定会勃然大怒罢。”
“陆世子,夺走旁人的清白,却不愿意为此付出代价,当真不是君子所为。”
……
陆国公在屋子前面来来回回地踱步,却终究下不了决心去叩门。陆国公德高望重,滔天权势在手,从未惧怕过谁,唯有对唯一的嫡子——陆闻鹤,有几分畏惧。自从嫡长子离世后,陆国公便将陆闻鹤接回府中,看到陆闻鹤对自己姿态恭敬,学识风度均是名士风流,陆国公心中自然骄傲。可每次看到陆闻鹤那张翩翩有礼的脸,陆国公总会想起小时候,另外一张模样稚嫩,瘦小可怜的脸。陆国公停下脚步,暗道自己是魔怔了:陆闻鹤离开国公府时才四岁不到,能记住什么事,何况他不是将陆闻鹤重新迎回国公府,给他锦衣玉食的生活,如何对不住他。而且,陆闻鹤是国公府的世子,他身为尊长,怎么会心生惧怕。
陆国公抬手准备叩门。
门被打开,陆闻鹤看到陆国公,唤了声:“父亲。”
陆国公清咳两声,将自己的来意说出:“你如今也已经到了成亲的年纪。成家立业,二者缺一不可。这城中的贵女中,你可有中意的?”
国公府上多有宴会,也是为了借宴会之名,好能相看贵女。
闻言,陆闻鹤脑海中浮现大片雪白滑腻的肌肤,晃人心神。婉转轻柔的哭泣声,仿佛回响在耳边,令陆闻鹤耳尖酥麻发软。他抬起眼眸,漆黑的瞳孔仿佛波涛平静的海面。
陆闻鹤声音平稳:“没有。”
宝扇算不得他中意的女子,只是他的物件罢了。
陆国公轻声叹息,将一卷名册递到陆闻鹤面前,叮嘱道:“若是相中了哪家贵女,早早上门提亲。”
陆闻鹤翻开名册,手指从那些贵女的名字上轻轻移过,在看到“秦家女”时,神色微顿。
陆国公见状,顿时了然,轻声笑道:“秦家嫡女,端庄有礼,是位佳妇。而且,听闻秦家有意,效仿娥皇女英,将嫡女庶女同嫁一夫。你若是迎娶了秦家女,又能另得美妾。”
想起游春宴上,胆小怯懦的宝扇,宛如丫鬟般跟随在秦拂身后,陆闻鹤眼眸微动,原本想要脱口而出的拒绝,顿时话语一转,便成了:“既然如此,便仔细相看罢。”
本朝男女大防,并不算森严。盲婚哑嫁之事,仍旧存在。但男女成亲之前,便能以相看之名,彼此会面。若是两两情愿,可以顺水推舟,成就一番美事。若是一方有所不愿,还未下聘,便可以随意找个由头,退掉这门亲事。
陆闻鹤此言,便是同意了男女相看。
陆国公连声说好,只道秦拂名声极好,惹得他石头心肠的儿子,也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