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来救他们了……
不止救下了他,还救了芥川龙之介,以及他们整个武斗组的成员……
织田作想要救下他们就势必会将自己的异能力暴露给纪德。
纪德那个疯子,一定会认定织田作之助才是能杀死他、让他的灵魂得以释放的人,他一定会不择手段的逼织田作之助出手杀人……
织田作之助那一声焦急的呼唤“澈也——”仿佛还响在耳边,他向着自己跑过来的身影也从模糊不定逐渐变得清晰。
最终视线定格到了织田作之助疲惫颓废的面容上,然后又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像是被打碎的玻璃一样从中心点迅速向外延展出了蛛网状的碎纹,然后“啪——”的一声,碎掉了。
很疼……身体好像被禁锢住了……
想动一下,只要稍微的动一下,他就能从这种禁锢中挣脱出来……
剧痛猛地从肩膀处传来,一直传到四肢百骸。
羽川澈也睁开了眼睛。
惨白的天花板上挂着一盏同样从惨白色的灯,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羽川澈也的鼻腔。就连一些稀稀索索的动静仿佛都有着回音,无端让人生出了漫无边际的孤独感。
至于他自己,被禁锢的感觉则是来自于缠绕在身上的层层叠叠的绷带。
这是他第二次进这家医院。这是港口黑手党专用的医院,平时受伤死亡的成员们都会送来这家医院进行处理。
第一次来医院的时候,还是刚穿越到横滨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因为要做演绎任务挑衅了中原中也被打晕过去,然后就被送到了这家医院。也是当时,他定下了要接近织田作之助、和织田作之助打好关系的演绎计划。
现在是他第二次来到医院。这一次,他已经得到了替身能力。可是织田作之助却因为mimic的事情陷入了险境。他想救织田作之助,想救自己的朋友。
羽川澈也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虚弱无力的身体却让他无法做到。
“羽川前辈——”
芥川龙之介赶过来,把他扶着坐了起来。
“你伤的很严重。”
“伤的很严重?”羽川澈也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缠绕绷带的肩膀处,但随即想起什么一样,焦急的向芥川龙之介询问着,“我昏迷了多久?”
芥川龙之介老实回答:“两天。”
两天。
来得及吗?
“织田作之助呢?”他又向芥川龙之介询问着。
“织田作之助?”芥川龙之介轻哼一声,颇不服气,“在下不知道。那种连枪都不敢开的懦夫根本就不值得在下去分出精力在意……”
他还在为了太宰治说的那句“即使再过一百年,你也比不上织田作之助”而恼怒。他无法接受太宰治说他还比不上一个最底层的、连枪都不敢开的懦夫。
现在,甚至羽川前辈醒过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也是询问织田作之助的事情。
羽川澈也没再理会自说自话的芥川龙之介,他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的向门外跑去。
他昏迷了两天,还来得及吗?
他没有在意路人惊诧的目光,自顾自的向着目的地跑过去——那家远离市区、远离港口黑手党的辣咖喱店。
应该还来得及的对吧?
mimic的行动也许并没有那么快?
就算他们想要利用孩子们逼迫织田作之助出手,也是需要时间部署行动的对吧?
可是,不对劲。
路上的行人全都是形色匆匆的,他们的眼神里带着恐惧、仓皇和无助。
这是羽川澈也经常会接收到的情绪——每当他去处理来自大大小小的恐怖
袭击事件的时候,那些人们的眼神总是这样的。
内心的不安在逐渐放大、发酵。
直到他来到了目的地。
那里已然从原本充满生机的温馨变为了一片死寂。
死气静静的笼罩在房子周围。餐厅的门窗玻璃被砸的稀碎、桌椅板凳也随意的倒放着。原本会在做咖喱饭的时候乐呵呵的和他们聊天的老板现在已经面色灰白的躺倒在地上。他的身上满是血斑,盛开在白色的厨师服上,分外刺眼。
绝望的嘶吼从后院传来。
那嘶吼中带着不甘和悔恨,逐渐熄落下去,变得沙哑无力,最后归于寂静。
羽川澈也急急忙忙的跑去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