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对方的手指又开始抚摸那些被我抱皱的痕迹。靠着我那极为不靠谱,却沉迷闯荡一番大事业的继父,我对上层人士的衣服也稍有研究,从那套西装的质地和做工能看出来,那一定是一套非常贵的西装。

属于那种,杀了我也赔不起的贵。

但我无所谓了。

人就是这样。

当你身上有一只跳蚤时,就会千方百计想捉住它。

但当身上有成千上万只跳蚤时,就只会想知道,我tmd还能养活几只跳蚤?!

一阵可耻的沉默。

片刻后,我打破了沉默:“你也是来自杀的吗?”

“……不是。”

“你为什么在这里?”

对方好像就着这个问题,认真地想了一会儿,他每一个字都很认真,但我偏偏觉得,他好像在嘲弄我:“我原本应该从楼下走过的,但想到——也许这样就会刚好被跳楼自杀的人砸中,被砸中很疼,所以我就到楼上来了。”

这是诬蔑!

赤|裸裸的诬蔑!

先别说,我还没有跳,我还在犹豫。

就算我跳了……

“等等,要不是你吓我,我根本就不会……”

“我会接住你的。”

对方忽然很认真地对我说,他甚至举起了三只手指:“虽然第一次接住的时候,断掉了三根肋骨,真的疼死了。但之后再殉情的时候,嗯嗯,秋酱就再也没选过这么蠢的自杀方式了。”

“别傻了你。”

我恼羞成怒,竟然忘记了哭:“我就算殉情,也要找一个超级大帅哥,帅得我合不拢腿,得靠双手走路的那种超级大帅哥。”

糟糕。

我到底在说什么?

但这种拙劣的笑话,似乎逗笑了黑暗中的男人,他用手挡住半张脸,发出了很低的笑声。

有那么一瞬间,我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我已经和对方认识了很多年,也曾无数次和对方说一些无聊的垃圾话,而对方总会用更无聊的垃圾话扔回来,就像是那家伙现在做的一样——

“那还是不要了,你腿劈叉了,还得我背你。”

“谁、谁要你背啊!”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背着秋酱,而秋酱岔开腿,那会不会看起来很像是螃蟹呢?这样一想,真的好有趣啊……”

我打断他:“我不叫秋酱,我叫水井秋子,叫我秋子也可以,叫秋酱太奇怪了,从我出生起就没有人这么喊我,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男人忽然不说话了。

我提高了音量,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