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内面有东西破碎的声音,费奥多尔急切的推开门:“殿下?”
他看见那只凭空出现的小东西,瞳孔一缩:“躲开!”
雾矢格桑没动,反而将它捧到手里,声音很平静。
“费佳,你是谁?”
费奥多尔愣住了,他神色急切,焦急的看着雾矢格桑手里的陌生怪物:“您在说什么?快把那东西扔掉,会伤到您的!”
雾矢格桑对他的话熟视无睹,继续说:“我记性很好,从小到大的记忆都很完整。”
“但偏偏是这份完整,才让我觉得奇怪。”
“就好像我不该记的这么多东西一样。”
“您的意思是,不记得我了?”费奥多尔皱眉,他不敢轻举妄动:“殿下,您怎么了?”
“我记得你。”
“那……”
没等费奥多尔说完话,雾矢格桑打断了他:“但是,我们好像应该更亲密一点?”
“您是说那个早安吻吗?”费奥多尔皱眉。
雾矢格桑正色:“我们好像也不是能互送早安吻的关系。”
就是,怪。
费奥多尔:?
好话坏话,所有话都让您说了是吧。
他耐着性子:“您先把那个危险东西放下,否则我就通知护卫了。”
雾矢格桑睁大眼睛:“你威胁我?”
他的忠诚温柔解语花呢?
费奥多尔嘴角抽了抽:“您放不放。”
雾矢格桑:……
他憋屈的把猫嘴兔子放下。
但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们这样的相处模式才对。
费奥多尔松了口气,经过这段时间,他也看出那小东西对雾矢格桑没有敌意,甚至想当亲近:“我刚才在外面好像听见有东西被打碎的声音。”
“没事。”雾矢格桑转身去水池那洗手了。
费奥多尔见他不想说,只能无奈:“……没事就好。”
雾矢格桑作为圣子,衣食住行都奢华到了极点。
本该有专人为他洗漱穿衣,但因为雾矢格桑不喜吵闹,所以整栋寝宫只有费奥多尔一人。
推开大门,就热闹了起来。
每隔几米便站着一个穿着长袍,打扮华丽的侍女,各个模样秀丽。
“圣子。”
雾矢格桑路过,她们便整齐的弯腰鞠躬,声音轻柔,一直走了几百米,走到拐角的一扇红木大门时,侍女才都退去。
那大门里是个广阔的大厅,中间摆放着铺着白布的圆弧形餐桌,上面摆满了珍馐,奢华至极。
雾矢格桑落座,问费奥多尔:“今天有什么安排?”
“朝拜,您忘了吗?”费奥多尔轻车熟路的为他布菜:“您今日怎么了?”
朝拜?
雾矢格桑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
他坐在一座高台上,台下万人朝拜,周遭很吵,熙熙攘攘,各人有各自的话要讲,各家有各家的苦恼,每个人都虔诚无比,却又自私为己。
“我不去了。”
他这话说完,周遭瞬间变安静了,无论是站在一旁的侍女侍从,还是费奥多尔。
黑发的青年率先打破了寂静,他微微笑着,从盘中夹了一块鹿肉放到雾矢格桑碗中。
“您不愿意的话,那就不去了,一切以您的意愿为主。”
一旁的侍女已经布置下去,大概是领头的一位走上来,她穿着打扮比周遭侍女要华丽许多,肩上的绒披肩在光照下浮动,然后施施然跪下。
“圣子若心情不好,那便是天意降灾,朝拜推迟再应该不过。”
“萱姨。”
雾矢格桑很快在心里对印上她的身份,萱姨在圣殿中担任着大管家的身份,从他成为圣子,就一直陪伴着他,忠心不二,能力很强。
“不过,为了您的健康,能告诉我……您为什么心情不好吗?”
雾矢格桑垂眸,他面前的碗里已经堆满了菜,都是侍女试过后,费奥多尔夹过来的。
但今天的圣子显然胃口不佳,对这些菜肴兴致缺缺。
他说:“我好像忘了什么,萱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