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居兰取的倒戈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包括红方和琴酒。
在今天之前,他是组织里除琴酒之外,对抗红方最积极的成员,boss跟他相比都算划水大师,他还曾假冒琴酒绑架过工藤新一身边的人,虽然最后被一脚足球解决,但足可见他的态度。
琴酒发现自己行踪暴露时,怀疑过很多人,唯独没有怀疑他。这无疑是琴酒人生的最大污点,相比之下,被工藤新一的足球打断狙.击都只是小事。
中居兰取的背叛让局势大幅逆转,而琴酒的死成为压垮组织这头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红黑决战已经结束,前者忙着打扫战场和整理战果,后者中存活下来的人不是逃命就是自尽,大家都很忙碌。
趁着这混乱的时候,中居兰取悄悄离开战局中心,用提前准备的新身份买了张飞往欧洲的机票,此时正在赶往机场的路上。
出于隐蔽性考虑,他没有开车,而是选择乘坐地铁。
此时正值下班晚高峰,地铁里人山人海,拥堵而嘈杂。
中居兰取攥着拉环挤在人群中间,穿着长而厚的驼色大衣,戴一顶鸭舌帽,口罩眼镜齐全,手里提着一个小型行李箱,被人群推来挤去。
口罩捂着口鼻,加上身边人多,中居兰取有些呼吸不畅。但他并不介意,反而有种异样的安全感,附近人越多他藏得越严实,成功逃离的概率也就更高。
这趟地铁的终点站就是机场,到站后,他跟随人流下车,进入候机厅。
候机厅宽敞明亮,略显空旷。中居兰取看了看四周,莫名感到内心不安。
“红方现在应该没有时间找我,组织大部分人死的死散的散,也顾不上我。”他紧了紧提着行李箱的手,低声自语,“只要坐上飞机,我就安全一半了……除非gin复活,否则我的计划一定会成功。”
他这样安慰自己,手却因为想到那个可怕的男人而愈发哆嗦得厉害。那种没来由的恐惧非但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激烈。
中居兰取抬头看了一眼显示登机时间的屏幕,自己还有两个小时的休整时间。
他定了定神,决定去厕所洗把脸,再找个地方吃顿晚饭——这可以多少可以舒缓他紧张的心情。
将并没有装什么东西的行李箱寄存好,中居兰取走进洗手间,周遭瞬间黯淡的浅蓝色光线让他焦虑的心情平复些许。
他摘下眼镜和口罩,在洗手台前站定,刚掬水准备洗脸,就听到身后的隔间门板开关的声音。
许是上厕所结束的乘客吧。
中居兰取这样想着,没多在意,把冰冷的自来水泼到脸上。
当他抬头看向镜子时,冷不防被镜面上映出的另一张脸吓得浑身一抖,面色惨白。
“琴、琴……”
镜子里,比他高半个头的男人撩开垂在鬓边的碎发,露出一双阴沉冷峻的眉眼,与他相似,却更加凶戾,沉淀着厚重的锋芒和杀机。
中居兰取控制不住地发抖,恐惧在脑海中疯狂叫嚣,让他连逃跑的勇气都失去。
“你……你怎么会……”没死?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琴酒抽走他别在口袋里的眼镜,手上一用力,就将边沿锋利的圆形镜片拆卸下来,顶在曲起的食指上,一下一下转动。
“废物。”
琴酒看他用肖似自己的脸露出惊惧和哀求神色,厌烦得很。
“敢背叛我、泄露我的行踪,却不敢面对我?”将镜片抵在中居兰取颈动脉处,琴酒像索命的死神,神色冷漠,“红方给了你多少好处,值得你铤而走险?”
“……”
中居兰取注意到他的语气里没有仇恨,只是平铺直叙,不知为何竟然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哆哆嗦嗦地说:“没、没有、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