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房间从外面看没有任何区别,连门上绿色小夜灯安装的位置都完全一致,根本无法判断危险程度,更别说看出有什么。
“选哪间?”琴酒揪下仓鼠当解压玩具一样揉,漫不经心地问道。
仓鼠有些无奈,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们决定吧。”木之本桃矢说,“我都可以。”
真遇上危险了他很积极,但没事的时候又很佛系,仿佛寺庙里敲木鱼的老和尚。
赤井秀一看了看琴酒,他有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另外半张被诡异的光线照得略显阴森,如同欧洲中世纪古堡里的诡影,与人类唯一的相同点仅仅是那张英俊的皮囊。
琴酒身手好得诡异,可不动手时,又像弱不禁风的富家少爷。
明明气质温文无害,举手投足之间却又透着股杀伐果断的气势,如同矛盾集合体。
这样的矛盾很迷人,可放在当下的环境里,则更显得危险。
赤井秀一知道自己该防备他,至少应该将三人队伍的部分决定权抓在手里。
“如果你们都没意见,那就选中间这扇门吧。”赤井秀一的瞳眸间掠过一抹晦暗色泽,“这是个考验运气的环节,而我一向运气不错。”
闻言,琴酒瞥他一眼,心中暗道:你太谦虚了。
赤井秀一选的房门,自然由赤井秀一亲自推开。
三人前后走进房间,才刚站稳,房门就自动关上、上锁。与此同时,房中亮起了暖黄色灯光,亮度与普通台灯差不多,而且确实是从台灯里发出。
这是一间类似于大学寝室的三人居室,三张床铺都是上床下桌结构,靠近门的两边放着衣柜、置物架和鞋架。
三张床位铺着不同颜色的被褥,挂着同样的白色蚊帐。左右相对的两张分别是红色与蓝色,和红色处于同一水平线的那张是黑色。
寝室走到头就是阳台,左侧是洗手台,右侧是浴室和卫生间。阳台外悬着空调外机,嗡嗡的响动昭示房中的空调正在运行。
琴酒单手揣兜,对着虚空问:“我们需要做什么?”
他的直接把赤井秀一和木之本桃矢都吓了一跳,但想起他之前多次戏弄管家,在阴影围杀里轻易突围的场景,又觉得可以理解。
他一贯这个风格。
房间里静悄悄的,无人应答,只是离他们最近的桌面上凭空出现了一张纸。
琴酒拿起纸张,上面仅有的四个字映入他们眼帘:活过今晚。
“字越少,事越大。”赤井秀一笑了一声,“看来今天晚上不会太平。”
“我们各自挑张床睡吧。”木之本桃矢淡淡地道,“睡着了,也就无所谓危险,也无所谓生死了。”
琴酒随手把纸一团扔回桌上:“你猜我们半夜会不会被吵醒?”
“会,所以我们得牢记进屋前那句提示。”赤井秀一选了红色的床,手臂撑着楼梯翻身上去,动作轻得像兔子,“不要相信黑暗里听到的任何声音,包括彼此的。”
“好吧,祝我们好运。”
琴酒走向黑色那张床,一节一节台阶慢吞吞地爬,坐到床上后将蚊帐的缝隙夹紧,将四个角牢牢地掖进褥子。
木之本桃矢也上了床,抖开空调被盖上、躺下,闭上眼睛。
三人全部躺好之后,书桌上的三盏台灯齐齐熄灭,房中顿时陷入一片死寂,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琴酒摸黑将仓鼠放到枕头一侧,拿指尖戳戳他。
过了一会儿,仓鼠抱住他的手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离开古宅前最后的挑战,从熄灯的那一秒就已经开始。
琴酒原本是没有睡意的,他相信另外两人也没有。
这栋宅子的诡异程度已经超出鬼屋范畴,难度对于普通人而言,几乎是进入就必死无疑,但奇怪的是,琴酒依旧觉得他们他们所看到的不是古宅的全貌,截至目前遇到的所有危险也都很浅显,浮于表面。
只是线索太少,他无从思考。
琴酒拉了拉被子,准备闭目养神片刻,养足了精神再与黑暗中的东西斗智斗勇。
没曾想他一闭眼,居然就感觉强烈的困意袭来,连抵抗的时间都没有,就被猛然拖入梦境。
睡着的前一秒,琴酒冒出一个念头——工藤新一当初挨自己那一闷棍时大概也是这种猝不及防的感觉吧。
……
深夜,寝室内静得只能听到呼吸声与心跳声。
众人安然沉睡,动也不动。
蓦地,寝室门突然被人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