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管家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出了这几个字。
被指到的小明星不安地挪了挪身体,强调道:“我、我还活着,我是活人。”
琴酒刚把一颗瓜子递到仓鼠面前,听到这话马上缩手。仓鼠伸出的爪子捞了个空,不高兴地瘪瘪嘴。
“终于有个活人了。”赤井秀一由衷地为管家感到高兴,“说出你的故事。”
小明星咽了口口水:“我叫赤坂小昌,是hope男团的主舞。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这儿来,来这里也没有什么目的。”
“是这样吗?”管家看着毫无动静的怀表,冷笑道:“赤坂先生,你的自我介绍太过简单苍白,不合格。你看是要补充,还是被我‘请’出这个世界?”
赤坂小昌的脸“刷”地苍白,连忙摆手,生怕迟一点就要丢命:“我补充!我再补充!”
管家做了个“请”的手势。
赤坂小昌犹犹豫豫地说:“其实我刚才不说,是不想破坏我队友的形象。我之所以会来到赤木古宅,很有可能跟我们团的主唱有关,因为是他约我过来,说有事要告诉我。”
他拧了拧手,染成蓝紫色的指甲尖端洇着一点红。
“谁知道我一进门,他就举着一只花瓶砸向我,虽然我及时躲开了,可还是被花瓶扫到肩膀,疼得我现在手都在抖。”
说着,他摊开双掌,指尖的颤动不像是作假。
“后来呢?”管家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线清亮了很多,又透着莫名的沙哑与怪异,唇角勾起一抹怨毒的笑意。
赤坂小昌讷讷地说:“后来……他扔下花瓶冲出了古宅,把大门关上,我就、就被莫名其妙地锁在了这里。再之后,我捡到一张卡片,邀请我出席这场晚宴。”
管家似乎对这个“无害”的故事很感兴趣,托着下巴追问:“听赤坂先生意思是贵团主唱想杀你,你知道原因吗?”
“知道……一点点吧。”赤坂小昌字斟句酌,“我以前是团里的主唱兼主舞,经纪人非常信赖和看重我,主唱觉得他的能力跟我差不多,却没有得到重视,所以用了一些不正当手段从我这里抢走了主唱的位置。但是经纪人并没有因此把我的资源分给他,他可能心里不平衡,所以才做出这种傻事。”
“……”
他说完之后,没有人搭话。
木之本桃矢看了他一眼就别开目光,赤井秀一看都懒得看他,正托着下巴看琴酒喂仓鼠。
家庭主妇似乎有话想说,可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赤坂小昌抠着指甲,惴惴不安。
在这样诡异的静默里,管家忽然发出一声轻笑,慢慢托起怀表:“进行真假评定之前,我多嘴问一句:各位还要对这个故事提出什么修改意见吗?”
琴酒的回应是咔嚓咔嚓的瓜子声。
“像这类故事,由失败者来说才有水到渠成的真实感。”赤井秀一道,“而故事里的成功者,一般不会用这种口吻讲述他们成功的过程。”
在某件事上大获成功的人更喜欢夸耀自己的能力,运气、别人的慧眼识珠,在他们嘴里只会一笔带过。
只有失败者才会强调自己怀才不遇,即使他们不一定真的有才。
赤坂小昌脸一白,慌慌张张地看向怀表,似乎想要开口辩驳。
管家却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询问怀表他说的是否属实。
怀表的盖子缓缓打开,赤坂小昌的神情也渐渐放松,直到盖子张开到一定角度,然后啪地一声合上,他顿时面如死灰。
“不可能!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的怀表有问题!”
赤坂小昌猛然从椅子上跳起,椅子腿摩擦地面的声音还不如他的尖叫刺耳。
他指着琴酒,涨红脸说:“他的故事那么离谱怀表却判定是真的,我的故事哪里不比他们真实?一定是你的怀表出错了!是你出错了!”
琴酒无语。
说归说,又扯他干什么?真就起承转他是吧?
琴酒斜眼看赤井秀一——这家伙开了个多坏的头?
赤井秀一无辜地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