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绰玉猛地摇摇头,自己什么毛病,干嘛要拿和夫君的事跟世子和萧姨娘的比较。
大概是因为两个人都姓萧吧。
她的脚跟粘在那似的,说什么也不进去了,直接就跪下将梅夫人的话快速地复述了一遍,将托盘放在外头的月牙桌上。
萧兰烬原本沉浸在自我催眠的幻梦里,等人快上来了,他才发现。
清醒了过来,恼恨在眸中一晃而过。
不止是因为外头打断他的人,还因为不能真的将阿玉拥在怀里,只能空梦。
听到外头沙哑难言的女声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才知道又是那个多事的世子夫人,无聊又蠢钝的把戏。
萧兰烬不得不又伪装出女声斥了一句:“滚下去!”
“是……”
温绰玉一刻不敢多留,转身蹬蹬蹬地下楼去了。
心道这宠妾当着世子的面就敢对夫人摆脸色,一句谢也没有,真是跋扈嚣张……又古怪。
杂乱的脚步声很快就远去了,萧兰烬洗净了手走出来,楼梯口空无一人,纱帘随晚风轻动。
他看向那侍女留下托盘,将上头红布掀开,就瞧见里头的首饰。
修长瓷白的手指轻抚摸,在其中一枚蜻蜓浮雕花簪上停留,盘中的水晶、珍珠、芙蓉石,皆不及它。
萧兰烬的思绪又飘远了。
原以为很快就能回去找她,却蹉跎到这么久,有些时候,萧兰烬想什么都不管了,马不停蹄地回到她身边去。
一想到温绰玉在苏州,可自己对她的情况没有半点把握,萧兰烬的心就跟丢到油锅里熬炼似的难受。
视线定在眼前,这蜻蜓簪子也不是阿玉发上的那一枚,看得人心烦。
整个托盘被砸到了紫檀刺绣山水屏风上。
力道太大,屏风晃了几下,倒了下去。
温绰玉刚准备跨出院子,被这声巨大的声响吓得步子又缩了回来,往欲穷楼上看去,隐隐能看见原先哪里有屏风,现在却不见了。
难道刚刚的响声就是屏风倒了?
莫不是世子和萧姨娘吵架了,还是夫人其实是在羞辱萧姨娘,才惹了她这么大的怒气?
但这些都不是她一个小绣娘该关心的。
温绰玉一出了山尽阁的大门,就跟兔子似的头也不回地跑走了,对这个妾室也留下了不大好的印象。
回去之后和钱石榴说起,她低嘶了几声:“这也太吓人了,辛苦你了,不早了,我去回了话咱们就睡下吧。”
“好。”
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钱石榴又说了许多萧姨娘的事迹,中心只有一句:世子十分宠爱萧姨娘,绝不能惹。
温绰玉深以为然。
钱石榴又问起她夫君的情况,温绰玉无力地摇摇头:“还没有消息。”
“没准是回苏州找你去了?”
温绰玉担忧道:“若是他回去了,只怕会被叔父叔母诓骗。”那样自己还怎么找到他。
“若是在京城,再给你写信总会有消息的,若是回去以为你过世又离开了,那就麻烦了……”
钱石榴说出了她的担忧。
接着她又说道:“我有一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