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雾似的竹子围着一幢绣楼,绣楼半是木料半是太湖石搭起,若仙山琼阁,让人疑心是仙娥居住的地方。
温绰玉娇俏的鼻子动了动,嗅到这竹子的淡香有些熟悉,又说不上来。
背后无声无息地出现一个人影,“何人来此?”
突然响起的人声吓了温绰玉差点把手里的托盘掷了出去,她压下急促的心跳,转身说道:“是……呃,夫人让我来给萧姨娘送首饰,你是萧姨娘的侍女吗?”
杀手见温绰玉不会武功,话都没回,又隐回了暗处去。
“这……”
不收吗?
温绰玉有些闹不懂,站在庭中不知要往哪去找人。
又一个人从黑暗中走出来:“他在欲穷楼上。”
从前梅夫人不会往这边送东西,这两个杀手自然不知道要不要收,又收到哪里去。
他们都不想拿这点小事去问萧兰烬,让这个侍女自己上去问,什么下场就看她的造化了。
欲穷楼?
温绰玉指了指绿竹围着那幢小楼,“这个?”
那个人没答话,又消失了。
怎么整个院子都怪怪的,温绰玉心中腹诽,虽然犹豫,但还是鼓足勇气登楼。
今夜十五,没有一丝云,一轮孤冷的月亮挂在天边,微风晃动着楼上的帘子,显得影影绰绰,分外萧瑟。
欲穷楼上没有远眺千里的人,萧兰烬卧在榻上,眼睛睁开又闭上,眼尾的薄红妖冶要命,尽是流盼艳光。
他将手中的衣裳举到鼻尖嗅着,细细的带子,雪色细绸柔软,只余淡淡的香,这显然是一件女子的里衣。
那是阿玉的一件里衣,他在离开的时候偷偷带走的。
此时已经在唇边不知吻了多久,润湿的雪色细绸处,可见那微张的唇和殷红的舌尖。
萧兰烬一手拿着里衣,另一只手握着自己的琉璃宝具,想着自己的妻子,嗅着她的气息,和她往日种种……
玉白的手往来不歇,声息紊乱难言,只听一声就要将人羞死。
手上越来越烫,萧兰烬想象这温绰玉就在这里,在自己的怀中箍着,被他啃咬,搂他的脖子,然后哭着喊他“夫君”。
想象骗过了自己,压抑低沉的声音,随着抽)溅的热雪一道出来。
萧兰烬身子塌下,面容近乎妖类,眼中弥漫着雾气,似要吸肝食髓为生。
温绰玉毫无所觉地上了楼,她心中忐忑,脚步刻意放得很清,等快要登顶的时候,就听到了那不同寻常的一声。
太过短暂,太多压抑,却足够提醒她停步。
温绰玉身子一僵,站在几座屏风之外,不敢再进去了。
她也不是不经事的丫头了,和萧兰烬成亲后,这样的声响有过太多,简直熟悉到不行。
那是世子的声音吧?
因为太过突然,她根本没特别听清,也不敢再听。
温绰玉吓得不敢再上前,难道是世子在和萧姨娘在办事?
但是比之她和萧兰烬两个人的动静,有些太过安静了。
没准还在温存的时候,知道她上来就不办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