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时候只有一间屋子了,凝露规矩地守在门口,道:“奴婢替夫人圣僧守夜。”
到了深夜,再度同床共枕,二人的心境却与在泉村时大不相同。
那时候,她面对镜容,几乎是处于绝境时,对爱欲最热烈的渴求。
她渴望与他亲近,渴望与他拥抱,与他亲吻。
却又不敢真的替他破了那层戒。
而如今。
桌子上的灯盏并未熄灭,葭音知道,镜容同样也睡不着。
他的袈裟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头,整个人规规矩矩地平躺着,床不算挤,故此对方也与她保持着一段极有分寸的距离。
她嗅着从佛子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檀香。
在泉村,她也是这样与镜容同睡一张床上,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那具云淡风轻的皮囊下,本应该属于一个男子的躁动。
那时候的镜容,虽然也克制着自己的□□,却又默认着与她身处于死同穴的绝人之路里。
故此,他会那样默不作声地看着她,乖顺地任由着她胡来。
任由着她,去亲手打破那一层戒。
而现在,即便是白天对他说了那样一大段话,葭音在他身上,还只能读到硬生生的克制。
他克制着呼吸,克制着躁动,克制着不去看她。
可她分明能感受到,对方抱着自己下山时,胸腔中那一颗火热之物的杂乱与跳动。
葭音侧了侧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