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容易下山难,上山时雪势不大,下山时,道路上积满了厚厚一层雪。虽然此时雨雪又停了,可脚底下的积雪还未融化透,有的变成泥泞的雪泥,有的化作打滑的冰溜子,使人不得不万分小心。
镜容抱着她,让她窝在自己怀里。
“你身子弱,一受凉就病着了。我在辟谷殿待了三年,那里可是……”
说到这儿,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什么,一噤声。
葭音敏锐地捕捉到他话语中的讯息。
“辟谷殿,怎么了?”
他垂下眼睫,摇摇头,平静地道:“没什么。”
少女揪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见她这般,镜容知晓瞒不过她,若自己今日不同她说,来日她必定要去问旁人辟谷殿里的情形。
于是便大事化小地道:
“辟谷殿原是僧人静心修炼之所,后来逐渐演变成惩罚犯错之人的地方。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四周修砌的墙面如冰,冬日比较严寒罢了。严寒些也是好事,冷下来,就能让人的心更静。”
他云淡风轻道。
处在这冰天雪地里,即便是在对方温暖的怀抱中,她还是忍不住一瑟缩。
见她缩了缩脖子,镜容还以为她冷,将她抱得更紧了。
他的腰身很直挺结实,步子迈得不急不缓,沉稳地带着她走下了山。
因为有一场“持久拉锯战”要打,他们便在山脚一家客栈开了间客房。